了云启,因他欢喜也会因他落泪,只是那几年,她再也记不起曾经有一个少年一直在她身边,告诉她,别怕,我会让你有能力自保。谢谭幽瞳孔轻颤,她终是后知后觉,那三年的记忆怕是被她遗忘,才让她从而喜欢上了云启又或是认错了人。只是,她又不解,好好的,她怎么会丢了记忆,还单单只是那三年,记得所有,却仅仅只是忘了一个人人。忘了那个待她极好之人。那些个日日夜夜,黑暗绝望,人不人鬼不鬼的折磨越发清晰,云启的残忍永远刻在脑中,挥之不去。一碗一碗不知名的药灌进腹中,除了疼,谢谭幽再想不到其他。“阿谭。”云启空了的手缓缓收紧,暗夜中,他瞧着谢谭幽只看着他不说话,语声悲伤:“你每次都这样伤我的心。”每次相见,他与她说话总是这般。若旁人听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相好,是谢谭幽负了云启。谢谭幽回神,眉头冷冷皱着,不愿与云启多说,开门见山:“那日,七皇子故意引我去城外却又不出现,意欲何为?”“做人何就不能坦然些?”“我不是一直都对你坦然的吗?”云启道。“从一开始我便说,你我早就相识,我们该成婚,而我的七皇妃也只会是你,是你一直不信。”“我该信你吗?”谢谭幽声音冷淡又疏离。若是真信了云启,此时此刻的她会在哪里呢,不知道又受了多少折磨。从一开始,云启就知道她在相府过得如履薄冰不是吗,可他一直都以一个高位者的姿态,就如她是什么小小蝼蚁,明知他的一句话便可改变当下,他却任由秦氏和谢音柔待她那般。只是因这个,谢谭幽便永远不会信云启,就算有太多的不明白或是巧合,她也不信庄子里的少年会是云启。后来更是多次见到前世,看到云启的狠和她的狼狈模样,她更加的厌恶云启,甚至有些时候,想到云启,她都会无端的惧怕,是以,她只想离此人远些。可云启却不知为何总是凑到她跟前,和她说他们的曾经。曾经?谢谭幽冷笑,他们有曾经吗。她现在都怀疑,自己上一世失忆是不是跟云启有关,不然,她为什么无缘无故跟疯了似的那样喜欢他。“阿谭,你就没发觉我们似乎很早便相识?”云启上前一步,幽深双眸望着谢谭幽:“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我,我亦是,你该嫁的是我,不是燕恒,你认错人了。”谢谭幽抬眸:“七皇子此话是什么意思。”“我便在你眼前,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谢谭幽眉头越皱越深,眸中不耐尽显,“我活了十六年,今年是头一次见到七皇子,七皇子却每次见我都要这样问一问,如今,我倒是想问问七皇子了,我与七皇子,到底何时相识?又是什么样的关系?”“还是七皇子想说与我是幼时相识?”不等云启开口,谢谭幽又道:“那便更不可能了。”她直视云启,唇角缓缓扯出讽笑:“幼时,我心比天高,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而且,若我记得不错,那时候的七皇子还不是如今的七皇子。”云启是在陛下为登基时产下的,陛下登基后,他不知是受了风寒还是如何,夜夜咳嗽吐血,后被国师誉为不祥之人,陛下厌之旁人恶之,还未享受过一天中宫嫡子的荣华,小小年纪的他便被丢弃在冷宫,直到七岁那年才被接回中宫。而那几年,最得陛下盛宠的是三皇子云霄,年仅四岁便被封为太子。云霄也不负众望,小小年纪便拜得当世大儒温雅倾老先生为师,收做唯一的关门弟子,文学之高,朝臣以他为傲。可意外发生,一场大火便要了他的命。那时,也不过才七岁。
云崇大病一月,百官哀痛,整整三日未上朝,全国人民都在心痛于云霄太子的离去。后来,云崇不论在盛宠哪位皇子,太子之位都一直空悬,就如云启,人人说他最得盛宠,恐会是下一任太子,这句话传了两年,盛宠依旧,却也还是七皇子。谢谭幽话并没有说全,但云启从她的嘲讽的眼神之中,已经明白她此话何意,眸子下意识眯紧。“你记得不错,那时,我的确不如今日。”云启道:“可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罢了。”云启苦涩扯唇:“忘了便忘了吧。”“马上要到春日,就是你与燕恒成亲之时,你可想好,真要的嫁给他?”“圣旨以下,莫非七皇子要我抗命?”谢谭幽觉得好笑。“圣旨?”云启笑了:“燕恒其人冷心冷情又残忍狠厉,若非他点头,你以为父皇会下赐婚圣旨吗?”“可他为什么会娶你?又为什么多次帮你。”“阿谭,别傻了,燕恒不过是想利用你。”谢谭幽神色不变:“我有什么值得利用的?”没有燕恒,她活不到现如今。若说利用,那也是她利用燕恒之权势才对。看着谢谭幽这般神情,云启脸色变了变又冷笑出声:“你这样信他?”“那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死因的证据证人都在他手中?又知不知道他与谢靖达成了合作?若非这样,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将证据拿出来交给父皇?”闻言,谢谭幽手心微颤,自然知道云启话中有挑拨之意。“若你不信我,你可以亲自去燕王府书房一探究竟,证据皆在。”“谢靖为何会与他达成合作?”谢谭幽淡淡道:“他不是你的人?”“若他不是我的人,我又如何会知晓此事?”“所以。”谢谭幽讥讽笑出声:“你是想说燕恒与你们一样。”云启不说话,便是默认。谢谭幽又道:“你当真对我坦诚?如你所说那样待我?”“自然。”“那我母亲因何而死。”“若你去了燕王府,寻到证据,真相便能大白。”谢谭幽定定望着云启一会,才收回视线。垂眸,刚还平静的眸子忽而一沉,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匕首抵在他喉咙处,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遭气息发生变化,府邸高手纷纷现身,黑云也落在谢谭幽身侧,剑已出鞘,随时备战。“退下。”云启怒斥现身的暗卫。谢谭幽淡淡扫了眼云启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外人言,不参与夺嫡之争的七皇子身边竟是有这样多的高人?”云启神色平静:“在宫中长大的,如此不过是为了活命。”“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你不会。”谢谭幽点头:“可否借你一滴血?”也不等云启开口,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