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澄趁周末回了趟乡下,拿回了父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日记,以及她们曾经往来的书信。
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日记泛着黄,母亲的字迹很是娟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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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6月12日,雨
真是倒霉的一天,做实验不小心伤了手,又忘记带伞。
明远拿了奖学金,一定要请客,我素来知道他家里条件的,心里十分不好意思,想拒绝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只好应允。
想着随便在学校食堂吃点东西倒也还不算贵,谁成想,就这么从宿舍到食堂短短一两百米的距离,我竟然就摔倒了,膝盖破了好大一块皮!想哭!
老天,我是怎么忍住没有给姐姐打电话的?她要是知道定然无论多晚都会跑过来看我的吧,这会雨这么大,幸亏没有告诉她。
只是,今天这一跤摔得实在莫名其妙,不然,我怎么会遇到那个男生?现在一想,莫非老天就是想以这种方式把他送到我面前?
他长得好帅啊……他是谁?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他也没留个联系方式,是不想要这把伞了吗?
烦,不管了,先睡了,手电筒要没电了,明天要记得买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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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6月14日,晴
今天下楼又碰到了那个男生。
他穿着白衬衫和灰蓝色的裤子,脚上一双青布鞋,收拾得倒是干净。可恨我这视力太好,一眼就瞧见了他洗得磨了边的袖口,害他一下子窘迫地背过手去。
老天,我要怎么跟他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家里兄弟姊妹多的同学生活确实过的都很拮据,但是也不影响他们上进而可爱啊。
我见了他,就知道他是找我寻那把伞来了,匆匆忙忙和他点了个头又跑上了楼,取了伞下来塞到他手里,不跌地道谢。
他被我谢得很是不好意思,整个脸红得像昨天的晚霞那样好看。
太阳已经很高,我生怕去晚了就买不到那个限量供应的小酥饼,只好告罪先跑去食堂,终于抢到了最后三个。
回来我见他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觉有些不落忍,不由自主地就塞了一个给他。
我问他,甜吗?
他只是笑。
我又问他是哪个专业的同学,他答他是建工学院的学生,前两天是过来找同学的。
我一听,建工学院离我们学校总还有个七八站地,要不是来取这把伞,人家也不用巴巴地再跑一趟。
我这人惯常不爱欠人家人情,可又实在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只好把最后一块小酥饼也塞给了他。
我是多么的傻,要是知道他会塞给我这张纸条,打死我也不会在人家面前只顾着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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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心澄就看到了贴在日记上的情书,字倒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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