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左右回京也无事,闲着也是闲着,魏渊就在上阳行宫住下了。
原本计划中,魏渊是想随着钦差往河北道去的,可现在情况有变,一来钦差已经派出,书信毕竟缓慢,现在魏渊连钦差在何处也不知,更遑论追上。
二来,明公主身体本就不算康健,先是坠马,又是遇刺,再是坠崖,再经不住舟车劳顿了。
就连太医来诊治时都劝谏,若是公主再不休养,恐怕要落下残,这还算是轻的!若是再忧劳过度,重则脑中淤血发作,保不齐,还会再生什么怪病。
魏渊虽不怕死,更不想无谓找死,索性听了劝告。
谨遵医嘱,白日同弋阳大长公主打打牌,观摩乔妄、残月对招,是不是到那韩三郎身边“献殷勤”,晚上招招魂,日子过得倒也不算疲惫。
不过,虽然本人去不得,可也不能彻头彻尾不管不顾,不听不问,不然,这一个案子还不知要拖沓到何时。
所以魏渊还是做了些安排。
其一,是请周靖寻来一队绝对忠心耿耿,又足智多谋的探子,代魏渊去追那往河北道去的钦差,魏渊总有一种预感,河北道不知哪个州县,一定有鬼!
试想,一个与魏氏冤狱、公主遇刺、妇女走失都有关联的地方,说它一点内幕都没有,谁能信呢?
地牢内两名刺客与徐延的死,已经使得魏渊痛失两次线索,这一次,绝不能再放过。
其二,是命大理寺提些羽族叛逆来上阳行宫,由周靖亲审,魏渊无法旁听,便让周靖将每日的审讯结果集结成册。
不是为了判罪,判罪审案那是大理寺卿的职责,魏渊审问,只是为了线索。
说破天,羽族也一定谋划过明公主的性命,魏渊总有一种预感,若是放任羽族谋逆,早晚有一日,要生变故,一定要早做打算。
行宫内,魏渊居所仍叫别春院。
“今日是小满?”魏渊突然想起来,吩咐周靖:“晚上给卫士们加一道苦菜香椿吧,虽不是什么稀罕菜,到底是习俗,图个彩头。”
周靖应了,但不赞成道:“殿下就是什么心都要操上一操,身子才虚了。”
“这算得什么。”魏渊混不在意:“今早听弦月说,靖伯昨日审出了些结果?”
“正是!”周靖正要回禀,忽而见乔妄气势汹汹进门,面色不善。
魏渊从未见过乔妄这样的怒容,不由得愣了愣。
“殿下,劳烦借一步说话!”乔妄语气生硬。
魏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有一层盟友的关系在,魏渊不愿惹着乔妄,便同周靖点了点头。
周靖自然明白,先行退下。
而后魏渊就听到了一句惊人的话:“劳烦姑娘同弋阳大长公主说清楚,我不是你的面首!”
乔妄眼睛泛红:“我有心爱之人,做公主的面首,是我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