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徐裴,“一会儿什么安排?”徐裴擦着手,道:“斋堂住着一位老中医,我带杭迎一过去看看。”顾成川点点头,问李栖,“你要去看看吗?”李栖看了徐裴一眼,摇摇头。李栖和顾成川去烧香,杭迎一、章从致和徐裴去看中医。去找老中医的路上,杭迎一一直在说话,“你看到李栖了吗,今天的李栖有点不一样,很放松很自在。我有新的灵感了,我现在就想要李栖。”徐裴手插着兜,“人家有男朋友,你说要就要。”“顾成川不理解李栖,”杭迎一道:“他看到的李栖是浅显和敷衍的,他体会不到李栖的美。脆弱、忧郁、天然、自在,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情态,你让我去找他吧——徐裴!”徐裴神态平静,“不行。”杭迎一胸口剧烈起伏,面色更加阴沉,“徐裴,你不要克制了,装好人没意思。你身上有毁灭和破坏的美学,你应该表现出来,不然就是暴殄天物!”杭迎一的声音围绕着徐裴,“你把李栖带过来好吗,你可以造就李栖的脆弱和忧郁,李栖可以供你释放你压抑已久的东西,徐裴,你去把李栖抢过来吧。”徐裴叹气,叫章从致带着杭迎一先去,他要换个地方清静清静。李栖和顾成川收拾好了房间就去前面烧香,大殿上神佛金相十分高大,金刚怒目,菩萨低眉,让人不得不生敬畏之心。李栖花五块钱买了一把香,在旁边的火炉里点着。烧香拜佛的人不少,游客居多,大多数人都很虔诚,还有一步一步跪上来的,叫人看着心里很不忍。众生相面前,李栖的事情根本微不足道了。他学着别人的样子,香放在额头,躬身拜了三拜,随后把三炷香插进大香炉里。顾成川在旁边看着他,看他从人群里出来,问道:“许了什么愿?”李栖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工作顺利。”顾成川笑了,“你要求这个,不如求求我。”李栖皱眉表示不赞同,“你怎么能在菩萨面前说这个,太托大了。”顾成川伸手揽着李栖的腰,把他圈进怀里,“最近不开心吗?”李栖抬头看他,顾成川对李栖的情绪变化,一贯不太敏感。“你工作的事情为什么没跟我说?”顾成川道:“章从致先我一步,帮你解决了。”李栖微愣,算上颜言那次,章从致已经帮了李栖两次了。李栖很快想到,如果是徐裴帮的李栖,顾成川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而章从致出面,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徐裴所托,但面子上是过得去的。“你老板应该最近就会让你回去上班,”顾成川道:“当然了,依我看,这个班不上也罢。”“上班,还是要上班的。”李栖慢吞吞道:“不跟你说是因为,不想再给你添麻烦。”顾成川已经面对顾父和公司的压力,李栖不想因此麻烦他,也不想再听那句几乎诛心的值不值得。“所以我说你的很多想法都没有必要,”顾成川笑着摇头,“跟男朋友说什么麻不麻烦。”李栖垂下眼,指腹在顾成川的衬衫上划来划去。“两个人的感情,总不能只让你一个人付出,我怕你会觉得,”李栖顿了顿,“不值得。”顾成川的神态有些细微的变化,“怎么会觉得不值得呢?李栖,我跟你说过,你是独一无二的。”顾成川有一双深情的眼睛,即使他面若冰霜的时候都格外吸引人。
李栖注视着他,几乎忍不住开口,“就因为我在你和徐裴之间选择了你?”顾成川有一瞬间的紧绷,类似某种被点破后的恼羞成怒。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神情稍淡,“宝贝儿,你的想法太天马行空了,或许我们可以简单一点,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只负责调节好自己的心情,轻松一点好吗。”顾成川把李栖抱进怀里,李栖靠着顾成川的肩膀,闻到了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为什么两个人离得那么近的时候,心可以那么远。李栖不明白。一到晚上,寺庙安静得多,游客已经离开,留下的都是寺庙的僧人和义工。山里不存在灯火通明的情况,只有几座大殿和相互之间连接的走廊灯光明亮,往远处望去,山林幽深。寺庙有晚课,李栖跟着去凑热闹,散了之后,他一个人四处逛,被清净的夜色吸引。斋堂下面的的菜地一垄一垄整整齐齐,地头有盏大灯,灯照亮一半菜地,是朦胧模糊的光,再远就不行了。白天在菜地除草的师傅这会儿还在,给新栽的几株辣椒苗浇水。李栖走过去,问:“现在还能种菜吗?”师傅说,“可以的,茄子、辣椒、丝瓜、南瓜都可以种。”李栖想了想,“番茄可以吗?”师傅说:“番茄现在不是时候,早一茬的番茄五月份种,晚一茬的番茄要到八月左右,天气太热长不了的。”怎么回事,李栖想,又是这种尴尬的,左右为难的境地。“我就想现在种。”李栖蹲在田垄边,扒拉土块。“那就试试吧,”师傅不阻拦,“山上没有山下那么热,说不定可以长出来。”他跟李栖说定,明天会给李栖带一些番茄秧苗。李栖很高兴,帮师傅把剩下半垄辣椒苗浇完了。浇完水,李栖拎着水桶回斋堂,爬完台阶一抬眼,徐裴拿着一盒鱼食,在鱼池边喂鱼。一瞬间他觉得徐裴像地主,自己像长工。李栖保持着平稳的步伐,从徐裴身边走过去。“站住。”徐裴往鱼池里撒鱼食,金鱼在水面起伏,泛起涟漪一阵阵。李栖停住脚,徐裴看他,“躲什么?”李栖没说话,把水桶放在旁边,打开鱼池边的水管洗手。他有点紧张,上次这么紧张还是在顾家花园,他怕徐裴又来指点他的爱情,因为他很没有底气。同时他又埋怨顾成川,如果他多爱我一点就好了,那样我就不怕徐裴尖锐的反问,也不会被他戳中痛处。李栖洗完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向徐裴。徐裴笑着看他,“白天我见到你们了。”好了,现在完蛋了,我只能接受他的嘲讽了。李栖觉得好难受,他说:“你偷听别人讲话,你不道德。”徐裴笑出了声,“我还准备偷别人男朋友呢,这点事算什么。”李栖憋了一口气,闷头在水管下洗手。“我听说,”徐裴道:“你和成川的故事,始于下着大雨的半山别墅,暴雨、深夜、孤立无援,的确可以催生出情感联系。”李栖倏地抬起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