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绿幽幽的眼睛虎视眈眈,唐承记得他们此行的任务,是把孩子们安全救回去。
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大家都会有危险。
他咬咬牙,回过头命令队员:“走!”
谢逢则手中只有打火机微弱的光,掩护队友和孩子们离开狼群视线,而他,留在这里成为狼群的靶子。
他悄悄拿出腰间配枪,打开保险栓——
甩不掉,就只能杀生了。
然而当他稍移目光,却发现身侧还有个人,眼中腾起怒气:“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是你的兵,不用听你命令,所以你凶我也没用。”江月疏淡淡说着,从急救背包里拿出酒精瓶,和纱布胶带,从地上拣了几根树枝并在一起。
纱布用胶带缠在树枝顶端,灌满酒精,递给他。
“不怕吗?”谢逢则接过这个简易火把,情绪也稳定了。知道她不会走,生气也没用,唇角无奈地勾起来,“地震加大雪,附近的动物应该都死了,这些狼很久没吃过东西。”
江月疏清亮的眸盯着他,反问:“你一个人不怕吗?”
男人低头看向手里的枪。
“我不怕。”江月疏走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你不会让我被吃掉的,或者,我们一起被吃掉。”
“都不会被吃掉。”谢逢则举起树枝,用打火机点燃顶端的纱布,熊熊烈火瞬间燃烧起来。
他将火把递给她,目光坚定又温柔:“你拿着,我有枪。”
江月疏看了眼他手里的枪,她知道这是真的,扣一下扳机,就能杀掉一个人的那种。
她默默地背好背包,接过火把。
天寒地冻里,整个人瞬间就暖了。
心跳得很快,说完全不怕是假的,但她的命早在十年前,就属于他了。
谁都可以丢下他,唯独她不能。
谢逢则左手握住她,身体缓缓地挡在她面前。
语气很淡,就像平日里聊天:“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不想让你看到我杀生。”
这把枪下死过不少人,毒贩,恐怖分子,各种穷凶极恶之徒,他对着那些人扣下扳机的时候,从不会眨眼。
可她是医生,在她面前结束生命,哪怕只是狼,也觉得是一种亵渎。
江月疏却笑了笑,满不在乎地问:“你杀过人吗?”
答案没有悬念:“杀过。”
“可你杀的都是坏人。”江月疏仰头看着他,目光里满满的坚定,仰慕,信任,无条件的追随,“就像你今天杀这些狼,也是为了保护大家。”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
直到那一双双绿色的幽光开始移动靠近,谢逢则沉下声,举起枪——
“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