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有想到,前二十多年倒过的霉,受过的伤,通通以金钱的方式补偿给了我。
人一有钱就心思活络、不安本分,那些未竟的愿望,就又被提了起来。
秦姝听的神色恍惚,看向我时,好似散发出了母性般的光辉,“大四那年我确实觉出你有些异常,但是那会儿大家都忙着找工作,还以为你是压力太大。”
我想起那时秦姝确实会请我吃饭,安慰我找工作不要着急之类的,现在想起来,心中仍然十分温暖,我笑着说:“你当时也好忙,忙着创业,一周见不到两三次。”
我敛了笑说:“我爸去世前,我对我这个妈其实是有些期待的,后来我爸自杀了,我忍不住怪她,如果不是她虚荣贪婪,突然出走,我父亲不至于打击这么重。我确实优柔寡断,一方面是对她的幻想,一方面是对她的厌恶,可是偏偏我爸说了,不要追究,更不要因为他而记恨。”
“这种不甘你能明白吗?”我问秦姝,“我爸叮嘱过我了,而且我也总在劝自己,不要计较那些过去了。我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再关注她,远离她,但是一想到她过的很好,我们却死的死、活的痛,不让她难过我就觉得对不起自己和我爸。”
秦姝沉吟了半晌,拨下了头发,无奈的说:“你这确实是纠结,你还没有想通。”
“我当然知道这是纠结。”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然我翻来覆去的在说什么?问题是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秦姝翻了个白眼:“做了你四年室友,‘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你问过我无数次,从买哪个颜色的t恤到吃黄焖鸡米饭还是麻辣烫,根正苗红的天秤座。”
我苦着脸说:“那求求你,再帮我决定一次,我该怎么办。”
秦姝正色道:“呦呦,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帮你选。”
我说:“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咱俩这条友谊之船,已经摇摇欲坠了。”
秦姝明艳艳的笑:“希望是你先掉下河里。”
我:“……”
秦姝正要再说话,灯火通明的楼道外闪进来一个影子,是容峥。
容峥松了口气说:“可算找到你了。”
秦姝顿时冷了脸,抱着胳膊撇开头:“滚。”
容峥转头示意我:“呦呦妹妹,帮帮忙。”
我当然是站在秦姝这边的,但是秦姝偏着头不说话,我只能用眼神警告容峥一眼,从露台出去了。
只是我刚出去,往楼梯方向走了两步,舒念居然从旁边出来了。
我心里登时觉得不妙。
果然,舒念面色平和的说:“抱歉,我本来也是上来找你的,在隔壁露台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聊天……这里露台都是通的,所以……”
我这种时常有意无意偷听到别人说话的人,果然很容易遭报应。
别人的含金量多少,我不知道,我这话,可是含金量巨大。
我不动声色的问她:“你从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从你说‘互相折磨’开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