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马尔想,里包恩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守护者人选吧。不过,不管里包恩的想法,作为一个看着那孩子长大的一个不尽职的指引者,他有着自己的偏心。“听好了,小鬼,要是没有完成你的招数,就不要去送死。”只有当你真正认清心中的觉悟的时候,才能成为攻击的核心,为心中的那人掀起永无止境的狂澜般的暴风雨。想要以这个身份守护那个女孩,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狱寺注视着手中的护身符,慢慢握紧,感觉自己的心跳砰砰地逐渐加快。一定是因为比赛的时间逐渐迫近的缘故。他想。于是,那颗想要为十代目献上一切的心开始耐不住焦急的等待而变得激动而混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他还能清晰地记得前一个夜晚纲吉把护身符交到他手中时的每个细节。天知道那时候他有多么的受宠若惊,幸福得仿佛都要看见天堂的大门朝自己缓缓敞开了。尽管,那是纲吉抽空和其他女孩一起做的,尽管……其他人也收到了。“希望大家不要有事,”有着狱寺这辈子所见过最吸引人的褐色眼睛的未来首领这样祈祷着,眉间充满了忧虑,“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受伤了。”在那个时候,他运作有限的大脑中能够想到的,就是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为她达成这个祈愿。“狱寺君,明天加油,然后……要小心啊。”也许少年没有完全弄懂自家首领的意思。此刻,他满心想着夺得那象征着左右手身份的岚之指环,同时忘却了可能会付出的代价。前一个晚上他们输掉了两枚指环,这已经没有退路了。二十年后蓝波的眼神和表情令他心里很不舒服,不过那时候形势紧急,他并没有多花些功夫去进一步思考那背后无法言明的意味。也不敢多想。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感受到了——用他们的直觉,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个他们不愿想象和无法接受的未来。和那种没用的蠢牛不同,他是不会输的。只有这个,狱寺是绝不会退让的。“我会赢的,十代目。”银发少年虔诚地、小心翼翼地收好护身符,抬起头,收起脸上的情绪,凝神望向远方的天空,仿佛在立下人生中最重要的誓言。那片被黄昏染得通红的天空,就像是为接下来的岚之战拉开帷幕。“让您久等了,十代目。”云之守护者强势登场当屏幕里的画面被爆炸全部吞没的那一刻,纲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紧紧按住,但是,仅仅一会儿,那个力量就松开了。在眼前那还未散去的硝烟之下,熟悉的身影踉跄着跌倒在地。“对不起,十代目,指环还是被抢走了。”“因为还想和大家一起看烟火,所以回来了……”如果不是看在他身受重伤的份上,纲吉简直都想揍他几拳了。而实际上,她只是眨了眨发涩的眼睛,忍下眼泪,然后露出一个勉强称得上微笑的表情:“太好了,狱寺君……谢谢你。”看着银发少年手足无措地挥舞着手臂,结结巴巴地说着什么,一旁的夏马尔叹息一声。“狱寺那家伙,捡回了一条命呢,”离开山本的肩膀,里包恩语气轻松。“到最后总算看到了他的成长,还算不赖,”夏马尔耸耸肩,“不过,没想到还是那孩子的功劳……”里包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自然地微微一笑。“以首领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虽然不十分尽人意,但也算是有类似的效果了吧。”“喂。”山本还没将视线从纲吉身上完全挪开,狱寺已经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因为伤势严重,这个动作做得有几分艰难,山本便顺从地迎了上去,以减轻对方的身体负担。“接下来……就拜托你了。”说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狱寺仿佛用尽了剩余的全部力气,带着失败后的种种不甘,咬紧牙关。而在对方来得及作出回应之前,他又解释般地补充道:“别误会了,我才不想拜托你这种家伙呢,只是挑来挑去实在没人了,才不得不选你的。”随后,狱寺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大家慌慌张张扶起他的同时,切尔贝罗也宣布了岚之争夺战的比赛结果和隔日的对阵安排。“明天比赛的对象是——雨之守护者。”……“喂!!我等这一刻好久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比一场了,”银发剑士扬起笑容,似有几分挑衅的目光落在山本身上,“可不要因为想起上次的差距落跑哦,耍刀的小鬼。”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山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泄气和退缩,依旧笑容满面,“哈哈,放心吧,我会高兴到睡不着觉的。”“……呃,”纲吉不清楚好友说出这话的底气究竟在哪里,只是光看到斯库瓦罗越发兴味的笑容,就有不太好的预感,正想提醒他几句,陡变突生。远处传来了物体撞击的声音,慌慌张张赶来的瓦利亚部下告知了列维尔坦一个信息:未知的袭击者侵入学校,击倒了领命守候在外的雷击部队。“发、发生什么了?”“呜哇!”“有人过来了!”“哇啊啊——”黑色的身影随着玻璃的破碎声响落入走廊中央的地板上,翻滚一周停下,正好横在双方之间。“我说你们,”后一步迈入他们视线之中的,那名身穿并盛夏日制服、袖子上扣着鲜红袖章的黑发少年抬起冷冰冰的浮萍拐,“在我的学校里做什么?”……来了来了,等候已久的云之守护者终于强势登场。“云雀学长!”云雀很快对上了纲吉惊讶的目光,很快,后者在他注视下感觉到了久违的、寒流般的洗礼。就像是没有看到在场其他人一般,他的视线只聚焦在一处,渐渐地,原本冷淡至极的表情有了细微的松动。“你在这种地方啊,草食动物。”“我吗……”看着那双看上去不含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眸,纲吉有些僵硬,呃呃啊啊了一阵子,还是说不出其他话来。“虽然之前没来得及说……就算了,但现在,你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他慢慢放下拐子,空出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再次举起的时候,指尖扣住了那枚在场所有人都异常熟悉的半指环,明晃晃地亮在纲吉眼前。“这种东西,我不需要。”“什么?!”已确认的守护者候选人当着敌我双方说出这样拆台的话,现场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山本只是吓了一跳,而狱寺一听就火大地站了起来,虽然行动困难,还是忍不住要和他拼命。当然,这乱来的举动很快就被纲吉拦下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微张,仿佛有了什么预感一般,脸上的表情从惊愕逐渐转变为——“下一次,只有我给的戒指才能收下,明白吗?”『绝望。』明白你个大头鬼!这家伙根本没弄清楚戒指的含义就跑过来搅局了!!好想打他!xxx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学生,纲吉弄不懂主权和领属意识极强的人的想法,正如她耶同样弄不明白,云雀对六道骸的执着战意。纵使里包恩花了大半个早上“煞费苦心”地跟她解释“在被保护者对象的面前被仇恨的敌人击败”这件事是有多么的耻辱,纲吉也没能完全吸收领会。“算了,”最后,他表示放弃,然后说,“你不如这样想吧,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身处食物链顶端的非洲狮,某一日,在为了狩猎而圈养的兔子面前——”“兔子?!”“好吧,羚羊、斑马,什么都可以,总之,简单来说就是被外来的亚马逊巨蟒卷起来花式吊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