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心中的惊骇,拼命默念这只是梦,这只是梦。
却又想到府里头的恩情,私心又觉得愧疚,愧对于大表兄,更是愧对于老夫人。
昨夜湿透了的衣衫已经干了,身上却还残留着热汗过后的黏腻,泡在浴池的时候,耳畔渐渐烧红。
明知都是梦,却还是心虚,细细检查了每一寸肌肤,不敢落下半点。
“小姐,该请安了,若是去晚了,老夫人该不高兴了。”
春桃在门外提醒道。
我压下心里的惊骇,快收拾好着装,去了正厅。
沈家勋贵世家,近几代子嗣无能,只有爵位并无实权,但这一辈出了个沈清宴,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小小年纪表就已经学问了得,称得上是沈家的未来。
就是这样一个人物,早早的就被府里老夫人做主,定给了我这个表小姐。
因着这个原因,我不知是受了京中多少官家女子的冷眼。
但也不止这些,府里主母便从来都看不惯我,每次见到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就像现在,刚朝着老夫人行礼,就被冷嘲热讽了起来。
“哎哟,还说以后帮着我家清宴孝顺我,我看呐都是些废话!如今不过是请个安,都需的我们这些长辈等着,往后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主母原本中意的是她娘家侄女,却不想老夫人看不上她娘家小家子气的做派,当时就叫她闭嘴不许再提了,亲事最后落到了我身上,她心里可是最不痛快的。
但偏偏这又是沈清宴的生母,忽略不得。
我闻言,谨慎的捏紧帕子,回答,“求夫人饶恕,昨夜实在是雨下的大,受了些凉,今晨才起迟了些。”
却不成想不但没有叫人解气,反倒听到夫人冷哼一声,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是个有人撑腰的。”
这就是在暗示老夫人偏帮我。
一下子,我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心里慌乱不止。
脸色苍白的看向一旁的沈清宴,乞求他可以帮我说上两句话。
总归以后是要在沈家手里讨生活的,若是有人帮助自然好许多。
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