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一听这话,纷纷开始和旁边的人凑起来,奔回家自己拿东西来买。酉正天刚黑完,串和饮子都卖得一干二净。没有买到的人纷纷要求明日多做些。
张青云他们也纷纷应和,要求连珞珞多做些。
连珞珞挑了下眉:“我也是如此想,但这样一来,晌午饭可能就少了。”
张青云几人心中一凛。糟了,想起了这头,倒忘记了那边还有一群狼。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周戎清了清嗓子:“车兄弟按着自己的步骤来就可。明日午间和晚上我们都早些来就是了。”
“晌午其实还有个法子。”连珞珞笑道,“之前你们买的花糕匣子洗干净,让你们书童提前拿来。我把饭做好,在里面铺上叶子,再把饭放进去,书童再给你们提回书院。这样不需要来排很久的队,我也省了些工夫可以多卖些,还干净。岂不更好?”
张青云连忙叫了一声好:“就照老板这样。我们这就去给同窗们说这法子。”
周戎同样点头:“车兄弟这奇思妙想真是绝了。那如此就麻烦车兄弟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喜欢吃就好。”连珞珞满意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虽然这古代没法推广外卖,但也可以推广这样自带餐具,也少了自己洗碗的工夫,这样也能够早些卖完回来准备晚上的烤串。这样岂不是一举几得。
明日里还要想想新饮子,还有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新鲜的藕,可以多加几样菜。这样下来,夏天还没过完,差不多七夕的时候她就能开上自己的饭馆了!
番茄炒蛋
连珞珞这边的生意是如火如荼,而前线的战事,十分胶着。
安王亲自指挥,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都派出去了。他派了三皇子甄重曜作为中路先锋,直面大军主力力量。二皇子为左先锋,四皇子为他的军师,两人主要是看能否从西北的战事中分一杯羹。而大皇子为右先锋,五皇子为他的军师,主要是研究能否从水路绕过去打一个里应外合。
而甄重远坐镇宁县,兼军需转运官,负责各处的粮草供应。至于装备武器等,是安王身边的亲信来管的。
这一工作十分繁琐,三路大军的军需官所有粮草需求都报到他这里,再由他统一汇总调度,每三日即需将所有的入出明细账报给安王。而那些军需官都是每日拿牌子过来领东西,合上了才能领。
因此,甄重远这边手头十分紧。军需转运处就设在原县衙前堂,他就在后头住着,每日要到亥末才歇下,然后让自己手下的几位盯着晚上,次日卯初又是他来。
饶是如此,晚上他歇下后,也常常被人叫醒。不为别的,粮草只有那么多,运送还需要时间,谁人都想要多领一些。但是,僧多粥少,之前甄重远从甄重曜手中抠出来的那三万石粮食也就够十万大军最多吃上一个月。如今稻谷尚未成熟,这些百姓们又被朝廷刮了几层皮了,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余粮了。
这天刚到五更,前头又吵嚷了起来。甄重远本就睡得浅,前头一喧哗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披上外衣,洗了一把冷水脸就沉着脸走了出来。
瞧见甄重远出来,外头的人立刻不跟秦易纠缠了,笑着转向甄重远:“七皇子,您可算是出来了,这是方才四皇子那边传来的单子。如今西边战事正是紧要时刻,这次至少要调用十五日的粮食。“
“七皇子,您也知道,右先锋军这边正是渡河的关键时机。若是渡了河,那就是长驱直入一马平川能连下多城。到时候,大皇子和五皇子这边,必不会忘记七皇子您的功劳。“
两方又开始了争吵,纷纷争执着自己这边有多么多么重要,就应该先紧着自己这头。一时间,竟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架势。
就在两人差不多要动手的时候,只听一声咳嗽。两个人纷纷转过头去,对上甄重远的一双黑眸后,脖子后头蓦地一凛,顿时老实下来,将单子和令牌递了过去。
秦易这才松了一口,取出专门的匣子,接过甄重远给的钥匙打开来,一一合上了,又原样锁上。
甄重远这才低下头来,提起笔来,写了两个条陈,还盖上了安王特意赐下来的印。
秦易将两个条陈递给两人。两人接过一看,都只批了五日粮。两人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虽然对着甄重远的冷脸,他们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七皇子,这个是不是有些少?”
甄重远头也没抬:“若是嫌少,那就再减两日。“
一共就五日,若是再减两日那可真是要了命了,一场仗都不够打的。两个人虽然心里不服,也没有其他法子,只得退出去。
两人刚走到一半,就听甄重远道:“看清上头领粮的地儿,一件事我不希望说第二次。”
两人一看,左先锋的领粮地居然是在蜀地最北边的粮仓。而右先锋的领粮地居然是在南粤边境不远处,都离前线不远。两人喜出望外,忙出去办了。
瞧见那两人出去,秦易正要开口,甄重远忽然咳了两声。秦易忙给他倒了一杯茶:“老大,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甄重远摆了摆手,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少年音:“早听说七哥这里是宾客盈门,怕是如今最忙的地方。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秦易抬起头来,瞧见门口的人,连忙整了整袖子行礼道::“参见九皇子。”
“秦参将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九皇子甄重昀是位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咧嘴一笑,嘴角还有个小酒窝。他走上前来冲甄重远拱拱手:“方才我在外头听到了一两句,七哥,可是差事有什么困难?方才我听说什么粮草不大够了?”
甄重远又低咳了两声,喝了一口水气仿佛才顺了些气。他往旁边让了让,引着九皇子在旁的椅子上坐下:“只是季节缘故,一个月后稻谷就成熟了。这些事情都是惯的,九弟怎过来了?”
“自打上次病了一回,父皇哪也不让我去,可把我闷得慌。正好遇见郑参将复完命,我便央了父王一道来瞧瞧七哥。”甄重昀说着一拍脑门儿,“瞧我,怎么把正事忘了。听竹,将早食盒子拿来!七哥,我给你说,我来的时候正好从这家包子铺门口经过,瞧见排队那个长龙啊。听闻是宁县最好吃的包子铺,七哥你一定要尝尝!秦参将你也尝尝。“
坳不过情面,两人只得依言拿起一个包子。看到甄重远咬了一口,甄重昀一脸期待地问道:“七哥,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甄重远点点头。面发得柔软蓬松,咬下去仿佛咬在棉花上一般,也不知道前线的士兵如今可有了夏装了。里头的肉汁随着缺口流出,流淌着满满的葱香和猪肉香,也不知道还可以弄几头出栏的猪,如今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光吃米面可是抵不住,还是得要吃点儿肉。
包子是很好吃,只是吃着吃着主属二人心思就飘远了。不过甄重昀又给他们端了豆浆出来,拉回了他们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