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接过后,拿在手中端详一番,含笑道:“趁我不注意,你拿了里面多少东西?”江纾朝他摊开手掌。净空难得配合他道:“五十件?”江纾摇摇头,勾唇一笑,向他解密道:“不多不少,刚刚好全部。”储物袋装不下的,他全让akil帮他收进系统空间了,这些就算到了其他位面,只要不是太违背那个位面的规则,一样可以当作道具使用,也因此,他们ai之间有流传一个黑市,专门倒卖从位面顺手牵羊出的道具,有人因此赚得盆满钵满。以前不屑一顾,现在贫穷使他屈服。净空一听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叹出口气,满眼的不赞同,却又不忍责骂,语气温和地问道:“了尘,十戒经的内容可还记得?”江纾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嘟起嘴,一双微翘的桃花眼里满是委屈:“我当然知道了师兄,可是师兄,我这些东西都是为你搜集的。”“我曾经说过要助你的,我从未忘记,师兄你忘了吗。”江纾说着说着就掉下眼泪,“我可以为你破戒,你却忘了要为我还俗,师兄,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净空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曾经别人经历过的白莲洗礼,他竟有幸体会到。当然,净空不是江浩,燕韶,区区几滴眼泪就能轻易打发的,相反,因为这几滴眼泪,他反而更想——把他弄得泣不成声。净空掐起他的下巴,凶猛地吻了过去,直到怀中之人渐渐有些喘不过气,他才放开,他盯着江纾发红的眼睛,眸色微暗,抬起拇指摩挲江纾破皮的嘴角,眼神戏谑地问道:“还哭吗?”江纾抽抽鼻子,打了个哭嗝,乖巧地看着他道:“不哭了。”净空微微一笑,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温柔道:“乖。”酉时,暮色渐深,天际云霞掩住将落余晖,打落更的声音一慢一快地在天榆城中幽幽响起。碧瓦朱甍的逍遥楼生意刚有起色,莺莺燕燕的嬉笑声随着气派的朱红大门从中传出,火红灯笼一窗一盏,灯火透过红纸点缀夜市。牌匾下只挂有一盏灯笼,夜色朦胧间,两名女子穿着一红一绿轻纱薄裙站于大门前,身形曼妙,婀娜多姿,手里执着团扇,半张脸掩在精致团扇下若隐若现,只露出一双美目笑意盈盈地望过来。来这里的均是男子,都是来找乐子的,脸上满是如出一辙的笑容,有些面孔早已熟知,她们与往常一般在恩客的逗趣声中娇媚的笑着迎人进楼。但今天她们接到了两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客人。一个气质温润如玉,说话时总带着和煦的微笑,与那些只顾找乐子的恩客不同,他的笑容疏离有礼,并无半分轻薄之意,而另一个则安安静静的待在这位气质极佳的公子身后,乖巧得宛如孩童。只是两位长相普通,基本上放入人堆就认不出来的那种,倒是有些可惜。红衣女子心里暗叹,下意识认定两位是主仆关系,面上维持着笑意,踩着莲步走到那位气质儒雅的男子面前,半掩粉面道:“公子,可是来一睹花姐姐芳容的?”整座天榆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月中旬十五,乃是花魁花玉蓉表演之日,她的琴艺高超,听者无不为之动容,以琴艺扬名天下,且姿容倾国倾城,见者均为之倾倒。不少人为求得美人一面,一掷千金,只为做她的入幕之宾,以至于每到这一天时,她们逍遥楼的生意会比平常好上不少,平时不爱花天酒地的男人也会为了一睹其芳容而来到逍遥楼,她自是认为面前的二位是为了花魁而来。果不其然,面前的男子从袖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到她手中,笑道:“麻烦姑娘安排上座。”修士的流通货币以灵石为主,凡人则是铜钱银两,能一下子出手便是两锭银钱,即便不是官家子弟也是富家弟子,无论哪样,在他们逍遥楼都是被奉为上宾的。红衣女子心里转过几个弯,已是确定他不同寻常的身份,不动声色地收起银子,含羞带怯地欠了欠身,轻声细语道:“公子客气,请随我来。”女子带着他们穿过一楼正厅,来到二楼一处雅间,便欠身退下。隔着一扇镂空雕花屏风,此处能将一楼景观一览无余,连同那台上坐在轻纱后蒙面抚琴的女子都能瞧见。“那就是花玉蓉?”江纾挑了挑眉,端起瓷杯的手细细摩挲着杯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之人,目露欣赏,“长得确实不错,不愧花魁之名。”雅间中的正是易容后的江纾二人。净空饮酒的手一顿,手一伸将他头转了过来,无奈叹道:“纾儿年纪尚轻,勿要被美色迷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