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预计的要早。孟溪擦擦手,急忙出去。王氏跟老太太窃窃私语:“阿溪的那个师兄,娘一定要好好看看,我看他肯定是喜欢阿溪,不然怎么对阿溪这么好?我这可不是多事,娘你始终是阿溪的祖母,也希望她定一门好亲事吧?她无父无母的,嫁个好相公,我们大家都安心。”老太太敷衍道:“行,到时看吧。”孟溪走到门口迎接叶飞青。见她穿着襜衣,叶飞青就知道她在做饭,不由笑道:“简单点就好,我过来可不是为麻烦你。”“要我简单,那师兄你还带东西过来?”“你们家有长辈,我难道空手而来?”叶飞青可做不出。孟溪此时介绍孟深:“这是我哥哥。”“幸会。”叶飞青朝孟深一笑。仔细看,他的五官确实没太大变化,孟深请他进去:“之前多亏叶公子帮忙,”他才能挨上那几针,当然他不能怪叶飞青,怪只怪孟溪对他太过“关心”,“听我妹妹说,你是京都人士?”“是。”孟深打量他:“如果叶公子不嫌我唐突的话,我想请问叶公子,你怎会拜梁师傅为师?能请得动陈大夫,想必叶公子家境不错。”叶飞青道:“家境不错与当厨子没什么冲突,我是出于兴趣。”兴趣?他从来没听叶飞青说过对厨艺有兴趣。叶家可是有厨子的,哪里需要自己动手?可苦于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孟深只好迂回曲折的试探。来到堂屋,叶飞青给长辈们行礼,并送上茶叶,还有一些点心。小伙子长得俊,又有礼貌,老太太心想难怪儿媳妇要提呢,果真跟自家孙女儿很是般配。这要是自家孙女也喜欢,定是一段良缘。“快坐,快坐。”老太太笑眯眯的,“你是姓叶,叫飞青是吧?”“便叫我飞青吧。”“飞青啊,我们家阿溪是个姑娘家,以前在酒楼我也担心,但看到你这样的师兄,我就放心了,以后还得麻烦你继续照顾她。”老太太叫孟方庆给他倒茶,“你没事常过来坐坐,教教我们阿溪做菜,她经常一个人在家中练习,你是师兄,懂得应该比她多。”老太太一反常态,对一个年轻人如此热心,孟深顿时猜到她在想什么,眉头微微拧了拧。“祖母,我与几位师兄轮流休息,师兄哪里有空,能在酒楼指点我,我已经知足。”“平日无空,节日呢?”“节日的话,师兄定要回家过节。”“是吗,叶公子你家住何处?”王氏询问。“京都。”哎呀,京都人士!王氏眼睛一亮:“叶公子那你可曾……”“大伯母,你是衙役吗,追根问底的?”孟深听不下去了,打断她。王氏撇嘴,这小子就是碍事,什么都要管,可也不敢再继续询问,因她知道自己说不过孟深,等会被驳得哑口无言,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当下就住口了。刚才大伯母的意图孟溪也听出来了,心想幸好义兄阻止,不然大伯母定然要把师兄弄得很是尴尬。师兄虽然关心她,但并没有别的意思。很快孟深就邀请叶飞青去他那儿。“阿溪,你去忙着吧。”他道。义兄愿意招待师兄再好不过,孟溪要去备菜,马上告辞去了厨房。叶飞青理解,随孟深去他的住所。那是一处极简陋的地方,但无论是桌上的书还是文房四宝都让此地散发出了一股书香味,且这年轻人眉目俊朗,举手投足间也不似农家子弟,叶飞青忽然想起,是孟溪供着他念书的,当时他还奇怪,为何孟家要一个女子来承担这种压力,不过后来孟溪又说她兄长有怪病。许是为此不能挣钱养家?叶飞青的眸中闪过一丝同情,不过当着孟深的面,还是不提病情为好,省得惹出伤心。“孟公子是在准备今年的会试吧?”“是,”孟深请他坐下,“故而在跟蒋夫子念书。”话锋一转,“叶公子从小的兴趣便是想当厨子吗?”叶飞青一怔。“我是想到妹妹,妹妹此前并未想当厨子,是因为要供我念书才出此下策,不知叶公子又是何时有这份兴趣的?叶飞青并不知那是秦绍,那个从小就喜欢缠着他玩的世交秦家的弟弟,不过却莫名的并不抗拒他的疑问:“是有一日醒来,突然生了兴趣,为此家父甚至替我请大夫医治,但并无所获,后来听说师父的名号便寻来盐镇。”有一日醒来……是在良州打完仗,重伤后醒来吗?他到底怎么了?但孟深知道问不清楚了,叶少保请了大夫都无济于事,他执意放弃将军的理想来学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