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盏见此情景,悄悄对哥哥说:“干脆给他下点药,让他跑肚,再也不敢来。”张擎笑道:“不用,我有办法。”
下午,张擎午睡起来,霍飞鹏又来了,这次带来几件金器,金光灿灿,手工精致,放在桌上道:“小玩意,不值什么,留着玩吧。”张擎不理他,他就凑到跟前说话。张擎左手一挥,他就赶紧向后退,只见一阵粉末飘过来,也没什么反应,才放了心,继续说闲话,卖弄见识。张擎还是不吭声。
晚上霍飞鹏洗完澡,就觉得身上痒起来,拼命挠,却怎么也止不住,就知道是着了张擎的道。直痒了一夜才停。
第二天霍飞鹏赶到张宅,张擎正在吃早饭,霍飞鹏怒道:“你给我撒的什么东西?直痒了我一夜!”张擎道:“没什么,痒痒粉而已,以后你再接近我都是这个结果。”说完继续吃饭。霍飞鹏见他神色虽冷,却秀色夺人,心里馋的很,不愿放弃,无奈又无法接近,只好先回去了。
五月底了,天气更热,来铺子吃饭的客人少了许多,张擎和小盏商议下午就不开了,放伙计们假。正好李掌柜老父去世,需告假回临海老家处理丧事,张擎给了李掌柜三十两银子,劝他节哀,李掌柜就走了,约好办完丧事还回来。铺子里的事张擎就和小盏一起管。
六月初,一日晚饭后,张擎正在和小盏商议去采些野菜,对身体有好处,有人叫门,开门一看,却是西街的张婶,以前给张擎提过亲,张擎没答应。这次见她又来,就请进来让到客厅里,倒了茶笑道:“婶子,我可是说过我八字克妻,不宜早娶,您老怎么又来啦?可是还得要您失望了。”张婶满头花钿,笑的花枝乱颤,道:“大郎,别您老您老的,生生把婶子我叫老了。今日却不是为你来的,你可别往自己身上揽。”张擎惊讶道:“却是为谁?”张婶笑道:“难道你家就你一个男人不成?我是为二郎来的。”
张擎转过头看小盏,好像从来没仔细看过他呢。一向认为是个小屁孩而已,如今细看,却发现十六岁的少年,个子高高的,比自己都高了呢,面目清秀,虽然仍很稚气,却因为经常打理家事、生意,言谈举止稳重的很,是个小大人了呢,原来自己初来异世时见到的那个包包头,满脸鼻涕眼泪的小屁孩真的长大了。
张擎看着小盏,心里感慨着,好半天没说话。张婶道:“哎,大郎,你说句话,小盏如今还没定亲吧?十六岁也不小了呢。”张擎赶紧点头道:“是啊,是啊,不知您给他说的是哪一家?”
张婶道:“就是里正王老爷家的秀儿,大郎看如何?秀儿和小盏可是熟识,算是知根知底呢。你们两家家世又相配。”
张擎笑道:“很是呢,小盏很喜欢秀儿,我原有求亲之意,却怕王大叔不愿意,毕竟人家就一个独生女儿,肯定挑剔的很,就没有提起此事。小盏你呢,愿意吗?”
小盏羞涩道:“哥哥做主吧,我哪有什么主意呢?”张擎看他哪里像不愿意的,遂向张婶道:“既是王大叔美意,岂有不应之理,一应礼节上的事情还得请婶子指点。我们兄弟从小没了父母,很多事情不懂,婶子就费费心吧。”
张婶赶紧应下,说放心吧,既是两家愿意,剩下的就听我的就行了。说完端起茶喝完,就要走。张擎赶紧拿了一个小小银锭塞到张婶手中,张婶笑纳了,出门而去。张擎两个看着她走远,忽然发现霍飞鹏在街角露头向这里看了一下,却没过来,就没理他,径自闭门回屋了。
本地有女儿的人家一般都是等人上门求亲的,除非对男家十分愿意,不愿错过才遣媒求亲。却说王老爷为何主动求亲,是有原因的。王老爷只有这一个女儿,十分娇养,生怕嫁的不满意委屈了女儿。是以并未从小定亲,如今长到十一岁了,看看再过几年就到了出嫁年龄才开始担起心来。
看看自己的家世,高门大户是不用想了,不要说高攀不上,就是高攀的上也担心女婿三妻四妾,大户人家规矩大,婆婆小姑上下欺压,女儿岂不受苦受屈?
一般商家,有钱的也是小妾男宠的都养着,绝不能嫁到那样人家。
再穷些的,又怕人物、品性配不上。
招个上门女婿倒是可以,但是除非走投无路,或人物品貌差,实在找不到媳妇的,谁愿意倒插门呢?找个那样的也委屈女儿了。
如此一来,东不成西不就,寻了一两年也没找着合适的人家,王老爷十分忧心。
恰巧这日张婶来串门,提到此事,张婶说:“这有什么难的?张家不就是现摆着的?张家大郎人物标致,又有做将军的义兄,虽说失踪了,却也没人敢欺负他们。只是大郎说是不宜早娶。这不还有他兄弟吗?好像也有十六岁了。这个孩子可是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如今人物清秀,还开着铺子,很会做生意呢。又没有父母,只有大郎一个哥哥,姑娘嫁过去不用受公婆大姑小姑的气,家里又过得,可不是现成的人选?”
王老爷如醍醐灌顶,说道:“唉,怎么把二郎给忘了,如今也长大了呢。”
这样一来,两家一拍即合,不到一个月就迅速定了亲,只等过几年秀儿成年就可成婚了。张擎有心给小盏找个靠山,王老爷却也合适。所以在定亲礼上尽最大努力办得体面,王老爷看张家如此重视,十分高兴,这下女儿终身有靠了,自己也得个半子。因此以后越发待小盏亲热,简直当亲儿子一样了。秀儿虽只有十一岁,也懂事了,见父亲给定的是盏哥哥,也很满意。只是再见到小盏就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