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祥卿依言做来,却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刘凤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伸手想要拉他,却被林清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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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说,‘你身上鬼气太重,若是为了他好,还是离他远些。’
刘凤咬紧牙关,却松了手,说,‘道长说得是。’
温祥卿冷笑一声,说,‘你若要杀他,便动手罢,我却要走了!’
说完就扯著林清要出去。
刘凤微微一笑,眼底却尽是苦涩,他说,‘以为我不敢?’
温祥卿睁开眼,说,‘你怎麽不敢,你是不舍得。你不是想我亲自动手杀了他麽?只是如今可惜了。’
林清瞥了他一眼,说,‘你也不必这样怨恨他,好事是尊大人做下的,他心有怨恨,原是常事。’
温祥卿竟然辩解不得,连连的笑了几声,只好说,‘道长实在是个讲理的人。’
林清要在府里暂住,温祥卿却不肯,径自出去,一路走回了客栈。
他胸中满是怒火,又无处可发,买了酒来,通通喝完,便倒头大睡。
只是夜半醒来,满室月光,他坐在床上怔了半晌,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林清也不曾回来,倒是珍珑来同他道别。
温祥卿什麽也没有问她,珍珑微微的笑著,说,‘祥卿,其实我心里,倒真是把你当作夫君一般,我宁可与你做一对鬼夫妻,若不是因为阿凤,我……’
温祥卿见她虽然笑著,却仿佛要哭出来似的神情,心里也十分的酸楚,便说,‘何必再说那些,你也快快寻个好去处,投胎转世罢!’
珍珑在他面前深深一拜,带泪微笑著说道,‘与君就此别过,若还有缘,七孔桥上再叙别情罢。’
温祥卿见她消失不见,心中怅然若失,他知道珍珑此别,必然是总兵大人之事了结了。刘凤不来,或是恨他,或是有愧於他,总是可想而之。
只是林清不来,他却十分的不解。
几日後总兵府里发丧,温祥卿站在楼上,冷眼朝下看那些出殡的车马队,心里默默的想著,总当他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可念著母亲,心里就越发的怨恨,竟然丝毫不能忘怀。
温祥卿朝下看时,不经意间瞥过人群,楼下有人也抬起头来看他,他看那人虽然失魂落魄,却分明是刘凤的模样,心里暗暗一惊,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无言。
两人静静在那里相望相看,温祥卿心头一阵刺痛,推了两步,掩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