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弋经常很佩服流苏为自己找的借口总是那么好听。
刚把钥匙从书包里拿出来就看到流苏从对面一家走出来,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一个松松的髻盘在脑后。流弋知道她又是打麻将去了,而且肯定输光了。
流苏看见他像是没看见一般,拢了拢耳边垂下的头发,走起路来慢悠悠的,姿态比t台模特还要仪态万方,红色的吊带长裙下摆很宽,随着身体移动一荡一荡的,荡得人眼花。
流苏就是这么个爱表演的人,走路说话都需要观众,耐不住寂寞也受不了漠视,表演的再烂也能孤芳自赏。
人人都知道她是个美人,美丽得俗气,艳丽得妖媚。
流弋从太多的人嘴里听到关于流苏的评价了,以至于他小时候以为只要是个男人的都会想和流苏上|床,哪怕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妓|女。
现在他知道,其实流苏就是个俗不可耐的普通女人而已,没头脑,没内涵,市侩无知,长了一张永远二十几岁的娃娃脸,看不出岁月就以为真的还年轻,骗别人也骗自己。
流弋进屋后,先淘了米煮着才去冲了个凉水澡,只用了十分钟,出来的时候看到流苏恹恹的躺在狭窄的沙发上,闭着眼,眼睑上一片紫色的眼影散染开来,配着厚厚的粉底和艳红的唇,五颜六色,有几分可怖。
厨房里的水池里还有两个没洗的碗,上面沾着一点蛋黄和饭粒,是中午流苏吃饭没洗的碗。
为了节省时间,从上高中他就是在学校吃中午饭,流苏的午饭就只能自己动手,她这么多年好像就只会做蛋炒饭,味道也没长进过。他在不会做饭之前一直吃的是方便面和蛋炒饭,现在看见这两样东西都会觉得难受恶心。
冰柜里只有四样菜,鸡蛋,番茄,豆角,青椒,都是流苏买的,也是她唯一会弄的几样东西,而且怎么炒也炒不出什么花样来。流弋打开火,烧着水,然后洗菜,切菜。很快就做好了两菜一汤,流苏的最低标准。
菜端上桌子,流弋叫了句“妈,吃饭了。”然后再回过头去摆碗筷,房间就那么几个平米,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连移驾的功夫都省了。
饭桌上谁也没说话,很久之前他和流苏就开始没有交流。无从说起,见面的时间少,更没有共同话题。
流弋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碗去拿书包了。流苏抬起头来看着他,两条细长的眉毛往中间拢起,厌烦得不行的摸样,“不洗碗就要走了?”
流弋看了看时间,边往外走边解释道“我今天晚上7点半有考试,要去教室提前复习一下,你先放一下,晚上回来我会洗的。”流苏吃饭的速度他是不敢恭维的,真的等她放下碗,那肯定不是半个小时的事情。
关了门还听到流苏在里边骂“花老娘的血汗钱读书你还觉得辛苦了……忙得鬼影子都见不到……”
流苏的逻辑,从来没有逻辑。
二中的晚自习从七点半到十点,流弋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车,急得他差点下车跑过来,等到了教室的时候课代表已经在理面准备要发卷子了。
题不是很难,叙述题居多,答题到最后手都有些酸了。
交完试卷后,大家不痛不痒的抱怨几句发泄一下情绪。
流弋忙着收拾要带回家温习的书,耳朵却在听前边几个女生的谈话,话题关于下午的篮球赛,主角依然是叶阡程和肖迩他们。
陆以婵也在那几个女生中,说话的时候保持着一种矜持的态度,很容易和别的人区分开来。
陆以婵确实很漂亮,成绩也好,最主要的是足够高傲,是学校里很多男生想追又不敢追的目标。这样的女生,和叶阡程其实也挺相配。
晚上的公车上只有零星几个走读的高中生,流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因为一直看着窗外的繁华夜景就没有注意到有谁在看他,等下了车走进那条小巷时才发觉有人跟着他,脚步声清晰得让人心脏乱跳。
小巷里没有路灯,只有街口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着各种颜色从身后打进微弱的光来,将自己和身后人的身影拉得又长又模糊,无端增添恐惧感。
“谁?”流弋终于大着胆子转过身去,一只手跟着就捂上了他的嘴,身体接着被压在墙上。
“你他妈的别叫!”对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警告。
流弋睁大了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看清了近在咫尺的男生,眼里的惊恐就被另一种东西代替了,是厌恶还是害怕他自己都分不清,也许兼而有之,或许更多的厌恶是对自己的。
男生见他没有在挣扎才松开他捂着他的手,身体却还是压在他身上。
流弋喘了几口气,把头偏到一边。
男生的手摸到他脸上,声音有些凶狠的问“你最近躲我呢?以前没见你放学跑的这么快的。”
流弋拍开男生的手,在黑暗里咬牙捏着拳头,半天才说了句“林锐,你别再来找我了。”
叶阡程
流弋拍开男生的手,在黑暗里咬牙捏着拳头,半天才说了句“林锐,你别再来找我了。”
林锐笑了一声,下|身很猥琐的往前顶了顶,“别装了,我知道你是。”
“我说了我不是!”流弋脸颊发热地急切否定,男生隔着裤子顶在他身|下的东西让他觉得羞耻和难堪。
林锐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材魁梧,压在身上像是块石头,压得他动惮不得,挣扎起来很可笑。
“长这么一脸骚相还敢不是,你这种虚伪的人我见多了,其实天天幻想着被男人操吧!?怎么样,像这样被压着感觉很爽吧?想不想来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