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轮齐刺,三个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就成了尸体。“噗嗤。”又是一声轻响,□□从三个胆大倒霉蛋的尸体中抽出,失去了支撑的身体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沾有鲜血的明晃晃枪尖就对着了厅内的每一个人。亲信被杀,黄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怒气:“姜华,你大胆,区区客军,怎可在我城中耀武扬威,我要向督军参你。”看着黄胖子这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姜华就想笑,自己怕死就直说,指桑骂槐的给谁看呢。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姜华不卑不亢说道:“黄城主,卑职不敢越俎代庖,只是如今忝为城中一应军务都管,有违军令者,杀无赦。这几人无军令,擅自出屋,是以杀无赦以正军心,以明军法。”黄胖子沉默了,果然是花木兰手下出来的人,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居然早就设好了局想要杀鸡儆猴,可笑的是自己还真的如他所愿的将脖子乖乖递过去了。见黄胖子脸青一阵白一阵,姜华还不忘落井下石:“莫非是黄城主您还有示下?还是说要将这几个叛逃者挫骨扬灰?卑职这就去办,一定办的稳稳妥妥。”见姜华借题发挥,黄轶气得血管直爆,脸色都转为绛紫色。可偏偏姜华凡事都占着一个理字,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姜华也是见好就收,毕竟黄胖子从职衔上还比他高两品,替自家幢主出口气也就罢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真要惹恼了这个泥菩萨,大家一拍两散,他这条强龙就不好借势兴风作浪了。至于黄胖子恨他,姜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姜华是花木兰手下的兵,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他只管奉军令把城守好,后面的事就轮不到他操心了。“食国之禄,忠君之事。我辈武人,无有口舌之利,唯有拳脚刀枪,一腔热血而已。贼众攻城,某不才,誓与城共存亡。”姜华慷慨激昂的说完,随后手起刀落,身旁的桌几被生生斩碎,木屑纷飞。“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有如此案!”说到此处,姜华虎喝一声:“来人!”“在!”十余个虎狼般的兵士应声涌入,齐齐抽刀,冷刃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保护好黄城主和他的亲卫,如有擅自外出者,以投敌论处,立斩不赦。”“是!”威立完了,看着黄轶铁青的脸色和眼里所散发的怨毒,姜华不躲不避:“卑职先带人守城去了。”还有几个不忿的江湖豪客看不惯姜华的做派,暗暗地握住了刀柄,想从身后给姜华来一刀,在自家金主面前长长脸。可刀还没抽出来,就被周围的人按住了,低斥道:“你不要命了,还敢抽冷子下黑手。没见着易老八都死在枪阵之下,而咱们幢主连个屁都没放出来吗。”易老八是他们之中身法最好之人,此刻已经成了一具没有气息的尸体躺在地上。抽刀之人这才将脑中的热血降了下来,这帮子兵不好惹啊,任你脚滑似油,也难逃五枪齐刺。再看看自家金主只会坐在座位上脸色铁青的生闷气,做不出任何反击的举动,心里难免打起了小九九。这回若是有幸生还,也是时候换个主家了。反正这一两年钱也捞够了,也该去找一个更有前途的主公效力挣一份出身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暂且搁下那心怀鬼胎的一屋子人,且说姜华急急登上了南面城墙,只见马匪如蝗,疯狂的涌来,而南门城门在攻城锤的重击之下,已经是摇摇欲坠。每一寸道路上都铺满了血与肉,无数年轻的生命陨落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厮杀之中。姜华随手劈倒了一个爬上城墙的马匪,抽空厉声道:“传令,上预备队。”“是!”小兵声音哽咽,飞速跑开前去传令。上预备队,这就代表着要死战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姜华的精铁长刀在不断劈砍中已经卷刃,接连不断的重击已经让他的虎口崩开,鲜血溢满了整个刀柄。为了防止长刀滑落,姜华撕下一缕衣襟,将刀和自己的手紧紧绑在了一起。人不死,刀不落。姜华作为指挥队率尚且如此不惜命,小兵们就更没有退却之理。身后是他们的国土,城内是他们的同胞,兵者何惧死!刀被磕飞了,就用拳头。手被斩断了,那就用牙。总之,用血肉之躯都要堵住他们进攻的路。马匪们开始胆寒了,他们突然明白了花木兰为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连柔然大军都不敢轻易招惹她。主将不惜身,军卒不畏死,这是一只有着魂的军队啊。谁想要嚼碎这支军队,至少要付出磕落门牙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