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已经昏厥过去的刘允金腰间取了钥匙,花木兰上前背起祝英台,打开柴房门走了出去。陆言翀还未走远,就被小跑着的花木兰追上了。“兄台,劳驾,敢问从哪走是后门啊?”陆言翀虽然疑惑为什么大晚上会有人在大晚上这副打扮,但并未细想,只当是庄丁喝醉酒找不到路了,好心的给指了路。而后陆言翀越想越不对劲,直到走到一个明亮处发现了肩上的血手印……急急跑回柴房的陆言翀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刘允金倒在了血泊中,旁边还有两块他无比熟悉的软肉。※※※※※※※※※※※※※※※※※※※※各位读者老爷圣诞快乐!今日没有在还未完全回暖的天气里,夜总是短暂的。在护送秦远回府后,花木兰已经清晰的看到了天边所泛起的鱼肚白。揉了揉发酸胀痛的眼球,花木兰强打起了精神,现在的她,还不能睡。英台昨夜受了凉,高热不退,发了一夜的冷汗。花木兰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晚上,又在拂晓前去请秦远过来开了方子,刚给老人家送回去。等抖落完这一身朝露,花木兰还得回去煎药呢。照顾人从来就不是什么轻省的活计。只是,这街边的挂着的彩绸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走时还没有的!居然还有人用黄土垫道,净水扑街?庙会之后不是应该全城休眠一天,明天才会恢复正常秩序吗?花木兰昨日可是看得真切,连巡逻的城防卫士都有些个喝的颠三倒四,又是从哪找出这些人干这些馿粪蛋子工程啊?还是说她不在的这一年又改了规矩,大节之后要清理全城?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解,但花木兰也不会寻常闲汉那般罗皂,只顾蛮缠那些清扫的老人,想要从中问出个一二三四。花木兰操控着马缰,掉了个头从另一条路走了。虽然路远些,但不会破坏这些老人的辛勤劳作,也算是功德一件。花木兰没有想到,她这心血来潮的一让,令她省了不少麻烦。回到府中,花木兰先去了卧室,室内的依旧弥漫着药气,不过已然是不同的气味。以手触额,降低不少的热度让花木兰一颗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喂祝英台吃完药之后,疲惫不堪的她刚想倚着床沿打个盹,就又被人吵醒了。还是门子。一天一夜没合眼,花木兰已是心力交瘁。三番两次被吵醒,因为缺少睡眠而头疼欲裂的她难免也有了火气。连带着昨日的一肚子邪火,通通朝向了门子。门子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当即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明了:“幢主,府上来了几位将军,由都护府的魏副将陪着,他们指名道姓要见您,属下将他们迎到了厅上,魏副将就让属下来请您了。”花木兰一听,猛然睁开了双眼,摄人心魄的精芒将门子吓得大汗淋漓,连忙弯腰俯首,不敢再偷瞧她的脸色。因为祝英台还在内室休息,花木兰不敢高声,因此急急走出了门问道:“你可看真切了?真是魏副将?”门子自信道:“小眼睛络腮胡,嘴边还有颗大痣,五品绯色熊罴链子甲,必然是魏将军,属下绝不会认错。”“那其它人是什么打扮?”“也是绯袍,只是那纹饰属下从来都没见过,古怪的紧,不过兜鍪上有着一根极长的红翎。”这番描述让花木兰心中有了底,赶紧吩咐道:“你快去奉茶,就说我去更衣了,稍后就去会客,你去小心伺候着,不然被打了也是白打。”门子忙不迭去了。花木兰自回到内室把压箱底的青色官服给拿了出来。胸前有伤的她没了祝英台帮忙,这衣服还真是穿的有点艰难。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花木兰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穿好了官服,疲惫不堪的花木兰朝脸上洒了一泼冷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见见那几个京中来的贵客。为国羽翼,如林之盛,谓之羽林。红袍红缨,犀皮重斧,所向无敌。花木兰一到厅中,三个绯袍将领就站起了身迎她。一个是魏涛,另外两个她不认识,但这一身打扮定是羽林军无疑,打头的羽林卫盔上长翎还比身后之人长那么一截,花木兰估摸着应该是个郎将。羽林卫,天子亲军,一出宫城便以军中官职升三品拔擢使用,也就是说,面前这个羽林卫郎将在漠北城的待遇地位和都护沈云是一样的。如此大的阵势出乎花木兰的预料,原本以为只有郎官过来颁布旨意的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各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