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萱惊讶万分,“少东家,你竟然可以无师自通?我就不行,连上都不敢上。”若舒说道:“说明这马与我有缘。”马夫接道:“少东家说得极是,这马与人一般,都要讲个缘份。”若舒自此后,天天骑着马在青州四处闲逛,兰姨和二爷、三爷见她骑得有模有样,除了赞叹她极有天份之外,没再多心。于是,若舒瞅准了时机,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行李,沿着最快的路径,一路飞驰出了青州。因为怕会被人追回,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奔京城。感受着年轻的身体,若舒感触良多,若是换了往日的自己,哪里还能有这样的体力。看到秦家亲卫营的那一刻,若舒忍不住停了下来,自己送秦道川的棺木回到此处仿佛就在昨日。“军机重地,闲人不得靠近,速速远离。”守营门的兵士见她停留不前,出声喝止道。若舒闻言,极为不爽,说道:“你们将军在营里么?”兵士被她的语气镇住了,以为她是将军的故人,回道:“将军不在,你可去国公府寻他。”若舒听了,一刻未停,赶往了城内。入城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唐突上门求见,恐怕会惊动府里的老夫人,岂不是会让她看轻。只得努力地回想着初初入府时,秦道川每日的行踪。最后决定到国公府周围碰碰运气,若是今日遇不见,就寻个地方住下,花钱找个花子帮自己盯着。“没有的事,小兄弟莫要胡说。”秦东紧簇着眉头急切地解释着。若舒虽然对自己的口不择言有些后悔,但既然已经开了头,何不干脆问个痛快。“我走到哪里都听人说,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秦东扭头看她,“你小小年纪怎么对这种坊间流言感兴趣?”“不是么?你们将军未娶,贺府小姐未嫁,有什么好避讳的?”若舒接着吐槽内心的不满。秦东却沉默了,良久才说了句,“我们将军是正人君子,你莫要再轻信坊间的流言了。”若舒听了,心头一阵火起,明明已经与我订亲,秦东却在这遮三掩四,分明是秦道川的意思,越想气越不顺,扭头就走。“唉,小兄弟,你的马蹄铁还未钉好呢!”不理秦东的呼唤,若舒钻出小巷,拐上大街,凭着记忆往卢氏衣帽行走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青州,直接退亲。铁匠以为他们是一路的,牵了马出来就要秦东付帐,秦东无奈,只得垫了银钱,牵着马回到了国公府,正在刷马的秦南看见,乐了,“呵,这趟值,顺了匹马回来。”秦东无奈地摇头,默默将马牵进马厩栓好,又添了草料和水。自己已经言明是国公府的人,不论早晚,小兄弟应该会来取。回到秦道川的书房,就看见秦南领着秦西对着自己笑,一向不苟言笑的秦北都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赶紧解释:“许是短了银钱,最多明日就会来寻马了。”秦南听后更乐了,“还当你得了个便宜呢,没成想还垫了银钱。”说得恰如其份,秦东无力辩驳。转身去厨房端了晚饭送予秦道川,心想这事不说也不好,于是一五一十地禀告了。秦道川早在秦南在外面乐的时候就听明白了,看着一脸忠厚的秦东,宽慰道:“无事,这马儿品质不错,一般的人家养不起,许是遇到急事了,等他来要,还他就是了,你去帐房销帐吧。”若舒寻到卢氏衣帽行,掌柜的卢四爷见了,喜不自胜,“少东家何时到的京城?昨日三爷刚走。”若舒不愿回答,只说自己有些乏了,要先歇歇。卢四爷见她行容整齐,店外却不见人和车马,接着问道:“少东家是如何来的?”若舒径直走向后院,“我没带婢女,寻个人来,我要休整一下。”骑了半月的马,松懈下来后,全身骨头都是酸疼的。卢三爷惊讶小小年纪的少东家竟如此老道,但也不敢迟疑,一面要店里的婆子打水侍候少东家,一面要人去其他店铺报信,若是没寻到三爷,就赶紧去追。兰芷她们不在,若舒又不习惯旁人,胡乱地清洗后,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半干的头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疲累的,由里到外。她决定放弃了,“秦道川,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我。”睡至半夜,又梦到秦道川穿着入殓时的大红衣衫站在床前,一脸地哀怨。若舒因为白天的怨气冲他喊道:“你还来寻我做什么?!”说完竟然醒了。黑漆漆的房中除了自己哪还有半个人在,“是你自己不要的,怨不得我。”若舒自顾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