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然皱眉拉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呢?你爱穿什么穿什么,那种聚会没什么好去的,而且我不希望你和他们来往。”“那是你爸。”林时新道。“我爸更不用管。”齐斐然面色冷峻。林时新看着他:“他让你出国也是为你好,你不想去也应该好好跟他说。”齐斐然愣住了:“出国?他连出国都跟你说了?”“没有,是陈铭生说的。”齐斐然一想,陈铭生说的,那肯定也是得到他爸的授意了,这老头子真是贼心不死:“甭管他,出个屁的国。”这句话完全是林时新平时说话的调调,偶尔齐斐然会学他说话,说出来的话莫名的搞笑。林时新听了之后高兴起来,心想,太好了,他果然还是不会出国的。林时新可不想在母亲和爱人里做选择,母亲是绝对不会离开桜市的,因为他的父亲就葬在这里。齐斐然看他笑了,心情也放松了,走上前捏捏他的手:“不生气了?”林时新说:“不生气,但是晚上还是要去,你不能永远都不跟别人相处,你知道吗?你在咱班的人缘也是很差的。”班里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屁孩有什么可理的?齐斐然腹诽道,可是他却不敢再说不让他去的话了,他怕林时新又说什么运动服给他丢人的话,林时新内心强大,但也是脆弱敏感的,齐斐然一直小心地维护着他的自尊心。-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齐家大院里花瓣随风飘落,淡淡的馨香。一束束灯光照在花园、假山与泳池旁边,年轻男女们齐聚在这里,或坐着,或站着,喝着鸡尾酒,互加微信,畅谈业内八卦,小提琴演奏声声婉转,明亮的照壁灯把白色的洋楼衬托得格外耀眼。齐斐然低眉顺眼地出现在齐连淮面前,生气又不能发作的样子,仿佛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脖。齐连淮心中好笑,儿子虽有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但也有着符合他年龄的纯情。齐连淮说道:“回来就好,这些人你都是认识的,窦齐的父亲今年又升了,窦齐明年毕业,也会进系统的,蒋家的孩子跟你差不多大,以后你们可能都在一个学校里读书,姜家是司法的……都好好相处,将来不一定谁会用得到谁。”齐斐然“嗯”了一声要走,又转身道:“我不会出国的,别让陈铭生瞎比比。”瞎比比又是什么话,齐连淮皱起了眉头,没等他说话,齐斐然走了出去。陈铭生端了一杯茶进来,听到了后面的话,他小心地对齐连淮说:“我没有说什么,就是跟时新闲聊了几句。”齐连淮笑而不语,轻轻抿了一口茶,他抬头看到陈铭生紧张的表情,心中明镜似的,恐怕不等自己出手,陈铭生就已经有动作了。年轻人醋海生波,本是正常的,但此时看着他,却莫名得趣,他轻轻抚摸着陈铭生的一处:“今年院子里的花开得比往常要好呢。”-林时新仰着头,瞪大眼睛辩解道:“我不是送外卖的。”“我看你就是,谁像你穿成这样?站起来给我走。”窦齐低头看着他,眼里都是兴奋。窦齐是派对的组织者,是有名的顽主,混了好几个领域,生意越做越大,朋友越来越多,他每年在各个城市办所谓的春交会,其实是打通新的关卡,找到新的商机。他听闻齐家大少回来了,慕名而来,把派对开到桜市来,就是想会会这个传说中的人,正四处找呢,见这么个小家雀孤孤单单地在小角落吃东西,就起了逗弄的意思。“我衣服上没有外卖的标志。”林时新解释道。“我们订的蛋糕没送来,你怎么就坐在这里吃上了?我看就是你偷吃了,你嘴角还有呢。”窦齐说。林时新快速伸出舌头把嘴角的蛋糕渣子卷进嘴里吃掉。窦齐看着这一幕,突然愣住了,他顿觉口干舌燥,伸手要去揪林时新的肩膀,林时新往后躲。“哎,前桌,你怎么在这儿?”姜鹏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啊,姜鹏!你也在这儿啊,我来玩的。”林时新打了声招呼。窦齐看了一眼姜鹏:“小老弟,你不是在a市吗?怎么跑这儿来了?你认识这人?”“我是回来考试的。他你不认识啊窦齐,这可是桜市大名人,全国著名才子。”姜鹏推了一下窦齐。“啊,是才子啊,真的假的?”窦齐嘻嘻笑道,周围的人越围越多,“那你即兴给我做一首诗,我要freestyle。”林时新翻了个白眼,今年神经病怎么这么多。“有难度啊?那就说一句就行,夸夸我,要有文采的。”窦齐不依不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