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光眼圈一红,侯希勇顿了顿,伸出拳头跟焦旸碰了碰,“头儿,我心里没你这么光明坚定,我只信你,这辈子都跟你走!”余晓光吸着鼻子说:“我也是!”焦旸三人带着夹子去了物证科,痕检小心的在旁边一试,夹子就出现了血液反应,三人顿时激动起来。翻案(6)焦旸深呼一口气道:“稳住,也许只是被害人的血!”然而,最终检测结果令人惊喜,小熊夹子上这极微量的血液反应,属于极为珍稀的rh阴性血ab形。李苗苗全家都是普通的o型血液。仅从血型上看,就知道,他属于另外一个人。凶手终于浮出水面,张广超二十年来一直在苦苦追寻的真相,初见端倪……这个结果叫专案组所有人员都感到振奋。然而传到市局里,相关人员却都保持了默契的沉默。王局只是给焦旸打了一个“工作辛苦,多注意休息”的慰问电话,并没有多提其他。因为这已经实际上推翻了柯局当年的结论,柯慎衡毕竟是申城市局现在的一把手。焦旸当然明白,这和徐孟真那个案子的敏感程度,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并不担心什么。即使领导真的因为一片光明的仕途大转折、大拐弯儿,而对他如何如何,他也不能对四条无辜枉死的年轻生命与做了二十年冤狱、一生都毁了的张广超问心有愧。李局当初让他来特勤支队,就是做孤臣的,他早有思想准备,要得罪一大批人。然后可能调岗停职,也可能直接清除出革命队伍,甚至是身陷囹圄、性命不保……然而,查到这个程度,并不代表案子就已经告破,还得继续做最后的努力。rh阴性血在汉族中的比例,远远低于白种人,也不如少数民族的概率高,大概只有千分之三。再结合上abo三种类型,rh阴性ab型血,大概就只有万分之三。以这种血型的珍稀程度,再结合镇上这个范围,基本没有几个人,只要到当地医院一查,也许真相就会水落石出。整个镇上,具有这种血型的男性不足十人,考虑到案子发生在二十年前,可能作案的人只有三个。然而,叫人没想到的是,检测之后,这三名成年男性的dna,居然与血液中的都不相符。专案组与崇明分局,乃至整个市局知道情况的人都很意外。余晓光道:“头儿,咱们的调查方向,是不是出现了一些偏差?毕竟当时的人员流动,就已经非常频繁,也许是外来人员流窜作案,或者是外来务工经商人员,只是待了一段时间,偶然到张广超这里来买鱼,作案之后为了避风头就离开了?”焦旸道:“有这个可能,我们继续对本地镇上rh阴性血ab型进行调查,再扩大一下范围。”谁知,这一延伸,却查出来,此案中的一个重要证人刘云丽,竟然也是rh阴性血ab型。人群中万分之三的比例,再结合上刘云丽与他们估计的凶犯的年龄推算,很难不叫人联想到,刘云丽与凶手的亲缘关系。dna比对,结果叫人意外,又在情理与预料之中。刘云丽与这个dna的母子关系概率为999998。但是,刘云丽现在的两名子女,都是普通血型。而且,她的两名子女中,是女孩儿在先,案发时她的小儿子只有13岁,发育也并没有超前的迹象,不太可能犯案。这要么是dna鉴定出了错,要么,就是刘云丽隐瞒了丈夫,还有其他子女。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第二点的可能性大,但焦旸还是叫余晓光将两份检材连夜送回了市局,用他们那台神器测了一下双方的dna,证明崇明区局的检测结果没有问题。焦旸就准备去见一见刘云丽了,但是在去之前,为了有所准备,他还是先叫人将刘云丽所有的通讯记录,以及财务进出都清理了一遍。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查出什么明显问题。在刘云丽的通讯记录里,比她小20岁左右的男人,经常联系的只有两个。一是她的大女婿,二就是其丈夫的一个本家侄子。经过检测,这两人都属于普通血型,很明显,刘云丽小心翼翼的隐藏了她的过去。刘云丽对警察又把她叫到警局,表现的很不耐烦。然而,等她发现警察们是将她带到讯问室,而不是询问室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变了。焦旸带着余晓光稍后一点走进去,坐下道:“刘云丽,如果你现在开始主动交代当年的所有事实真相,我还可以为你争取算是自首。等我出示了证据,基本就不可能了。”刘云丽道:“你们别想吓唬我,我知道当年张广超就是这么招供的!”侯希勇嗤笑一声道:“张广超难道当年不是被你硬生生栽赃陷害的吗?我们分别问了多名当时你们的老邻居,还有身体仍然很硬朗的老支书。他们可都作证说,当年你经常买张广超的鱼呢,是他熟悉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