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江临被她打断,面上依旧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样,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隐隐的不安。
这种不安,从他发现钱府换防就在心里隐隐浮动——偌大一个府邸,布防图不会轻易更换,更何况钱府最近除了“恶鬼作乱”并无他事,之前几天都没有动静,怎么偏偏今日换了布防?
他本来怀疑是有高人发现了“恶鬼”背后的问题所在,想要瓮中捉鳖,但若是如此,不应当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那么……
祝江临脚下踩着进屋前临时布好的、内外联通的瞬移阵,沉吟片刻,妥协道:“好吧,那就如小友所愿。”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的一切问题,都可以问这位魏桃魏姑娘——相信你还是信任她的,对吧?”
江在水看他一眼:“那就多谢祝公子。”
她转向魏桃,决定先从事情的最开始问起:“魏姑娘,你说你们家是观祭司,是指现在的魏老夫子,还是你的亲生父母?”
“是我的亲生父母。”魏桃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有问必答,神情淡然。
她垂着眼睫,语气无波无澜:“海宫珠的存在是秘密,为了保存‘那件东西’,只有继承观祭司之位的人才能知道这件事。”
——
十四年前。
魏母抱着七岁的魏桃,理着她的头发,给她讲故事。
“……尘祸一百九十七年,长风真君率领人类大军,将黑鸦余部尽数消灭于于北域疆前,山川法落封,寒降之战大获全胜。”
“在那之后,人界重新恢复了欣欣向荣。跃玄观第一代观主于寒降之战时受龙王点拨,得海宫神护佑,传断水剑法,绵延至今,成了四大门派之一。”
午后的阳光正好,院中的花开着,芳香阵阵。
魏桃坐在母亲的腿上,晃着脚往嘴里塞切成小块的桃子肉,腮帮子鼓鼓的,还要话音含糊的捧场:“呜!好亿害!”
魏母无奈地摇摇头:“囡囡,娘怎么教你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魏桃使劲嚼了嚼,快速地咽下一部分果肉腾出说话的嘴巴,笑嘻嘻地往魏母身上蹭。
“我知道,我将来是要做海宫神观的小祭司的!要像爹爹一样有威严,懂礼仪,知进退,学好多、好多东西!”魏桃搂住母亲的脖子,撒娇道:“可是我才七岁嘛,我还小呢!不着急。”
魏母苦笑着轻声叹道:“知进退?你爹若是知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