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静成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她身体哭地都在抽搐。他是真他妈想抽自己,干嘛非要惹她哭呢。正想着要去洗手间给她弄条毛巾擦脸,没想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原本想按掉,可是拿出一看号码,他皱眉了。等他接通的时候,电话那边一个沉稳有力地声音说:“黑金又出现了,蒋队长,放假这么久,手生了没?”蒋静成立即低声说:“报告,没有。”“那好,马上到xx机场,那里有直升机等着你,现在立即前往云南边境。”他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言喻也睁着眼睛看他,直到他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是。”“你要走了?”言喻低声问他,虽然她没听到电话的内容,但是她猜到了。她坐了起来,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下自己的眼睛。原本就红的眼睛,被这么一擦,更红了。蒋静成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盘在脑后的柔软长发。他低声说:“队里有任务,我必须现在得离开。”“我知道,你快走吧,我自己没事儿的。”言喻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就是还有点儿沙哑,刚才哭的。蒋静成心底有些难受,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从来没这么婆婆妈妈过。可现在,她裹在被子里,这么看着他,蒋静成的脚抬不起来了。可人家却比他有觉悟多了,她伸手推了他一把,开口:“你快走啊,别耽误事情。你放心,我都懂,不拖你后腿。”蒋静成心底骂了一句脏话,俯身在她唇边狠狠地亲了下去。这次像是要在她落下印记一样,他的吻激烈又不容她拒绝,占据着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直到他放开她,低声说:“等我回来。”三天后。云南某边境。周围放下过去,都是连绵不绝的大山,还有望不到尽头的密林。蒋静成带着人背着全副武装,小分队五人终于找了个角落休息。各个脸上都抹着油彩,看不清楚原本的面目。“吃点儿东西吧,”蒋静成让他们放下装备,自己负责岗哨。压缩饼干就着水咽下去,还是难吃的很。不过众人已经习惯了,大家安静地休整,谁也没说话。直到不远处响起动静,几个人都同时握住枪,看了过去。之后,就见一群羊慢悠悠地往前跑。身后是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老乡,正拿着辫子在赶羊。而他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小家伙活泼地厉害,手里也不知道拿着什么吃的,一边吃一边往前帮着爷爷赶羊。虚惊一场。等羊群和人都过去了,突然队里最小的小家伙,抬头看着蒋静成,他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替他们遮挡了从林荫缝隙落下来的阳光。小家伙有些惆怅地低声问:“队长,你说他们知道,我们在保护他们吗?”云南边境因为与东南亚小国相邻,战乱、走私层出不穷,不知道有多少中国军人,曾经埋骨此处。而就像刚才那个放羊的老人和孩子,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五个中国军人,就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他们。蒋静成握着枪站在原地,身板笔直,像是这山上迎风而立的青松。他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坚定地说:“他们知道,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敢这么毫不顾忌地走在这条路上。”因为始终有人愿意负重,护着他们前行。六月六号是een亚洲最大旗舰店的开幕仪式,到时候全新的珠宝大片也会在期间上映。结果到现在,所有提交上来的广告创意,言喻都觉得是狗屎。就连一向工作严苛的霍慈,都快被她的认真劲地给打败了。这次的摄影师定下是霍慈,原本她的工作档期是满的。结果言喻开口,她二话不说就来帮忙。言喻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此刻桌子上摆着的全都是提交上来的资料。至于广告模特,连提案都没递交呢,自然没决定人选。倒是有几个当红小花旦接触过,毕竟een是顶奢珠宝,不管在谁看来,都是一块大肥肉。这几天言喻格外的清静,别说蒋静成没动静,就连季启慕都不见了踪影。两人同住在一家酒店,又在一个公司,可是言喻愣是没怎么看见他。倒是在公司门口遇见了一次,她带着人从外面回来,他正坐车出去。蒋静成那边是因为有任务,言喻不懂他的事情,但是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给他拖后腿。可季启慕这边,她却有点儿担心。她见陈嘉嘉在公司,把人叫过来打算问问。结果小丫头嘴巴倒是挺严,一句都没透露。言喻也没为难她,把人放走了,直接给季启慕打了电话。言喻开门见山:“你这几天在干什么?”其实季启复现在在国内,她不用这么天天盯着季启慕,可是这种习惯,好像形成了。在美国的时候,她性格孤僻到一个月都不会和别人说几句话。一度学校社工认为她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季启慕是她第一个朋友。即便言喻冷漠以对,他也不在意。他拉着言喻去参加派对,带着她沿着海岸公路飚车,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真的让她慢慢走了出来。季启慕没吱声,言喻问:“又闯祸了?”“没有,”季启慕声音挺闷的。言喻这才知道,季启复已经住院了好几天。因为是封锁消息,怕对公司股价造成影响,所以谁都不知道。她想了想,还是下楼开车,去医院。路上她心思挺重的,季家是百年华裔豪门,到了季启复这一代,偏偏他爸爸因车祸去世。小辈儿当家了,留下来的几个叔叔谁都不服气。别说打官司,车祸、暗杀都搞过。到了医院地下停车场,言喻边下车边给季启慕打电话。她正弯腰拿包,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越来越近。她一回头,就看见两个人就在她车子两米远的地方。凶神恶煞的模样,而且怀里鼓鼓的。孟西南这两个月也是北京培训,不过他和蒋静成还不一样,蒋静成是军校里培训,他是在军营里集训。天天累地跟个三孙子似得。今天又是一身泥和土的回来,跳伞训练,强度大地连他腿肚子都是软的。刚回宿舍,摆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嗡嗡嗡地响,他一看,来电名字,没伸手拿。只是把底下的洗脸盆拿出来,准备去水房冲凉。“电话响了,你不接啊?”住一屋的战友问他。孟西南没说话,直接出门去了。战友也要去洗澡,正好路过他桌子,瞥了眼,电话屏幕上,‘清北’两个字,一直闪。结果两人一块回来了,孟西南的电话还在响。战友登时笑了,问他:“你丫不会是在外面惹什么风流债了吧,这小姑娘的电话跟追魂一样的。”孟西南瞪他,没搭理。战友走过去,电话因为一直在桌子上震动,都快被震掉下去了。不过他喊了声:“是你妹妹打电话过来的,你还不接?”孟西南一愣,赶紧走过来。这次电话上确实闪着妹妹两个字。他赶紧接了起来,喊道:“言言,有事儿吗?”结果一问完,自己又觉得,这么问好像不对。刚想改口,对面已经喊了一声:“哥。”孟西南握着电话的手,猛地捏紧。言言有多久没喊过他哥哥了?“你能过来一趟吗?”言喻声音有点儿沉,带着几分沙哑。孟西南心头一紧,问道:“你生病了吗?”“我在医院。”孟西南猛地皱眉,结果又听到对面说:“我把别人打进医院了。”卧槽!!!一瞬间,孟西南脑子都是放空的,说了一声我马上到,直接窜到柜子前,给自己换了一身衣裳。从穿衣到下楼,就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