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汉南蹲在阮肆的身边,一手帮他挡着电梯门,一手拉着他的臂弯防止他脱力滑倒。“那他在哪里啊?他真的会去医院吗?”阮肆仰头看着程汉南的眼睛,嘴唇因为发热期症状起了干皮了,那一双从来水水润润的桃花眼现在看起来也多了几分龟裂的味道。“他那么恨我,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呢~”程汉南有点无语,你他妈都快烧成人干了,这脑子的爱恨情仇纠纠缠缠的就不要这么清楚了吧??但阮肆丝毫没有要被烧成人干的自觉,此刻他脑子里真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要付刻!!他阮肆要付刻!!现在就要!!“我……”阮肆可怜巴巴的扁嘴看着程汉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想要付刻,师兄,我好想要付刻啊!!呜呜呜……”真的,也就程汉南和阮肆是这么多年的好友,也就留阮肆一个人在这里他能折腾死,要不然程汉南是真的没脸陪着阮肆在这里丢人。抬头看了下房子顶上的监控,程汉南也无奈的快要哭了。太丢人了。“师兄,你给付刻打电话吧,你给他打电话吧,呜呜呜呜~”程汉南踹开了阮肆抱着他大腿的手,嫌弃的说:“你先从电梯里滚出来!”出乎意料的是,阮肆这一次乖乖听话的从电梯里挪了出来,眼巴巴的跪坐在地上看着程汉南说:“好了。”程汉南:“……”打电话前,程汉南确实是对付刻回来这事儿,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以阮肆对付刻的所作所为,付刻没趁火打劫就不错了,还回来救阮肆,开玩笑呢!除非付刻的脑子里有坑,否则付刻绝对不可能理会阮肆的。但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并且接通之后,没等程汉南说话,付刻那边先说话了。“我已经在高铁上了,正点到达b市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半。程医生,你那边怎么样?我到了是回家还是直接去医院?”付刻语速飞快,程汉南一瞬间有点懵:“你回来了?”你竟然没有落井下石?你竟然回来了?你到底是什么傻瓜,啊不,神仙啊!!付刻没接程汉南的话,只是又问了一句:“我是回家还是去医院?”“我不知道。”付刻:“……”程汉南可算是找到了可抱怨的人,一股脑儿的对着付刻说:“不是我不专业,主要是你老婆他现在不肯跟我去医院,非要等你回来,刚还抱着电梯门不肯撒手呢!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要不,你劝劝?”在程汉南看不见的地方,付刻轻轻的抿了一下唇,右手不自觉的放到了左手的袖扣上,慢慢的摩挲了起来。没等付刻决定,程汉南已经把电话放到了阮肆的耳边,然后对着阮肆说:“接电话吧,你老公付刻。”要搁阮肆清醒的时候,程汉南说出“你老公付刻”这几个字人就已经被阮肆打死了,但现在听见付刻的名字,阮肆的眼睛亮了亮,然后毫无预兆的“哇”的一下哭的更大声了。“付刻,你个大混蛋!呜呜呜呜~我全身上下都难受死了,我……”阮肆一低头看见了身上凌乱的浴袍,于是调转了矛头:“你也不把昨天的床单被罩给我留着,我找个地方闻你的味儿都找不到,呜呜呜呜呜~”阮肆长篇大论的一番谴责,电话那头的付刻和电话这头的程汉南同时沉默了。这人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阮肆吗?不是被什么东西魂穿了吧?许是知道付刻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程汉南隔着电话,远远的说:“你先安慰安慰他,让他跟我到医院去,现在市面上的常规抑制剂对他没有用,我需要带他去医院处理一下,你抓紧,时间长了他身体可能受不了的。”深夜的高铁人不算多,但付刻还是起身走到了两节车厢的链接处,抬手松了松领带,沉吟半晌然后才开口对着那头嚎啕大哭的阮肆说:“阮肆,你先别哭。”然后,阮肆哭的更大声了。显然,付刻的安慰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阮肆哭的更厉害后,付刻就更紧张了,他是真的不擅长哄人。尤其现在面对的是阮肆,他更不知道怎么哄了。从认识阮肆到现在,付刻从来没有想过阮肆能有一天当着他的面儿哭的肝肠寸断,我见犹怜。“阮肆,我现在在高铁上了,一会儿就到,你先跟着程医生去医院,好不好?”付刻的领带已经完全松开了,但呼吸困难的感觉还是没有得到缓解。“你就会骗我!呜呜呜……”阮肆的眼泪疯狂的往下掉:“明明说好了,结婚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不讲信用,你标记我,你强迫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