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少吃一点,刚才在飞机上吃了些东西,而且要是吃多了,我怕我一会儿掉链子。”柳子筠玩笑道。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才不会呢。”柳子筠靠了过来,上半身都超过了桌子的中线,然后她悄悄道,“这几天憋坏了吧?”“嗯。很难受。”我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现在更难受。好几个地方不舒服。”“早知道就实行我那个想法了。”柳子筠有所遮掩地说道。“什么想法?”我追问。“你自己来……只要让我听到声音就好。”这位端庄的白领女性面不改色地说着这样的话。“没意思。我希望反过来。”我也一边吃饭一边坦然地说道。我们就这样在这个开放式餐厅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太多女人会觉得羞涩而不敢聊的话题。半小时后,我们结账离开餐厅。柳子筠在前方带路,我在她身后跟着。乘电梯下到一楼,柳子筠没按我预期的那样往机场各出口门外走,反回到接机的区域。我加快步伐跟上她,她知道我的疑问,主动解释道,“你需要认识一个人。这个人马上从这个口出来,我们简单和她打个招呼。”我正紧着眉头懵圈,柳子筠把我往前扶了一把,微笑看着前方,小声提醒我,“来了。”我先挂上微笑,才开始在往外涌出的人群中搜寻。还没等柳子筠向我指明,我已经锁定了一个人——她的长相帮我锁定了她。“斯茹!”柳子筠迎了上去。那位穿着马丁靴的长发美女也立刻挂上微笑走了过来。她们两人的地位没有明显高低之分,双方都算尊重对方也都带着足够礼貌的热情。要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姓孙,全名孙斯茹。没办法,她长得实在太像她的父亲——我们公司的孙董事长。“没想到在这碰上了。”柳子筠客套完用眼神指了指我,向对方道,“好朋友,季羽菲。”同样地,又向我介绍,那是她的好朋友——孙斯茹。基因真是强大,我果然没猜错。我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句你好。对方回以客气程度相同的问好。她们俩简单寒暄了几句,随后就各回各家了。坐在车里,我好长时间都在呆呆地看着柳子筠开车的动作。“干嘛那么看我?”某个路口时,她终于问我。“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帮我引见我们董事长的女儿。”我没想过她会在意我那些事后和她随便聊聊的话,我以为我们不过是彼此身体算合得来的床伴。她把车停在红灯前,转过来抚起我的脸,“我在意你。在意你的一切。”我明明没说出来,她为什么会知道……绿灯亮起,她回过去继续开车,我久久地愣在那里,只知道脸上还有她指尖留下的温度。☆、31周一去上班的时候,我分外不适应外面刺眼的日光、与室内截然不同的空气以及四处可见的人脸。从周五晚上开始到整个周末,我和柳子筠一秒钟都没离开过房间。虽然叫过外卖,但我们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在吃东西上。我们宁愿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离开对方的身体。昨天清晨的某个刹那,我是半醒着的,我虚着眼睛看到窗帘背后泛出了橘红的光亮,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天象,只是觉得这种稀有的时刻非常奇妙。而在这种奇妙的时候看身旁的睡着的柳子筠又更是一番特别的情绪——舒服之中带着对自然对人的复杂感叹。两天半的时间里,我们也聊过一次工作。我像史官似的把某年某月某天某时在某个地点发生了什么事产生了什么影响叙述了一遍。她仔细地听着,然后对我说,孙斯茹那儿,你需要自己努力。我平静地告诉她,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那个时候其实我们正在进行那件事,气氛足够让人忘我,所以她忽然捏紧我胸前,我感觉到疼痛,却不觉得痛苦难捱。她问我,你的野心来自什么。我呼吸不太顺畅,勉勉强强地告诉她,既然要活就活得认真一点。也许这个答案并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她没有再和我多说什么,只是贴上来吻住我……当然,这两天半,我们的那件事也升级了。人的好奇心和不满足永远会推动人去尝试新的东西。牵了手就想亲吻,亲了吻就想拥抱,拥过抱就想做那件事,做了那件事就想做出更多的新花样来。大概所有的性伴侣都会经历这个历程,直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身体再提不起一点兴趣。目前,我还看不到那天,因为刚才和她分别的时候,我比过往的任何一次分别都更难受了。我的喉咙、鼻腔和眼睛全都酸得要命,我只能用比平时更多的忍耐力尽力憋住想要痛哭流涕的情绪。和她分开以后我照过镜子,我一张憋得脸通红僵硬,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