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鬼枫林,不远处一抹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帘,那是……一只罕见的火狐?我走到它的身边,它却没有受惊逃走。我轻轻伸手抚上火狐,感到它在我的手下不住地颤抖——它是在害怕?我抱起它,却看见地上有一滩血迹,原来是受伤了。我安抚性地顺了顺它背上的毛,四下环顾,摘了一些止血的药材,揉碎,敷上它的伤口。想了想,撕下一块衣摆,替它包扎。“小东西,等你伤好了我再送你离开。”若是现在将它放在这里,恐怕也活不了几天吧。回到客栈,我换了一身衣服,百无聊赖之下,便想着不如去我的医馆坐坐吧。是的,我的医馆。我在城中租了一个小铺子,偶尔会去当当大夫,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花公子,你今天过来啦!好久没看见你开门了呢。”隔壁铺子的老板娘每次看见我,都特别亲切,可我至今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嗯。”我点了点头,推开医馆的大门。烧了些水,泡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没有生意上门,我靠在窗边的榻上看书,阳光洒在我身上,好不惬意。“有没有人啊,大夫呢大夫?”忽然一声着急地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走到门前,看见门前聚集了一大波人,“我是。何事?”“大夫?你是花大夫?”在看到我肯定的点头之后,来人继续说道,“我父亲今早上山打猎,却不想摔伤了腿,现在疼的厉害,急死我们了,您能给看看吗?”我伸手搭上他的脉息,没有内伤,后轻轻按了按他的腿,“断了,无碍。”不等他们开口再询问,我给他正了正骨,从腰间取出一瓶药,抹上。而后从桌边抽出两块木板,固定住他的伤腿,用绷带缠绕数圈。我将药瓶递给对方,“一月勿下地,一日一换。”“咦?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花大夫,太感谢你了。”他家人略带歉意地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诊费多少。“一文钱。”我看着他父亲脸上的笑意,随口说了一个数字,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目送他们离开,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人影,“花大夫,花神医,给我也看看呗。”来人一边说,一边撸起了自己的袖子,我看见他手背上的绿筋一路顺延往手臂上延伸而去。这是,鬼枫林的瘴气之毒?“过来。”此人怎么也去了鬼枫林?我未动声色,替他把脉。“花神医,我昨儿个去了鬼枫林追凶,只用厚布蒙了脸,在林子里打斗受了些轻伤,是不是中了毒啊?对了,我是个赏金猎人,你要是有什么任务可以找我啊,我收费不高,真的不高……哎哟,你轻点儿!”为了避免他继续荼毒我的耳朵,我不禁用了些力。“中毒,无碍。”我走回桌前取了金针,替他拔毒。鬼枫林的瘴气对于那些对毒毫无抵抗力的人来说有些棘手,金针拔毒比光喝药效果更好些,只是有些损耗心力。差不多一炷香过后,我收起金针,看他手臂上的绿筋已渐渐消退,走回桌前写下一张药方,抓了几贴药递给他,“一日一次,水浴法,半个时辰。”他接过药包,感谢了几句冷不丁的开口问道:“花神医,还是一文钱吗?我就知道,你那是菩萨心肠,给。”说着他从腰间摸出一文钱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跑。这……又坐了半天,仍是无人上门,我抱着那只火狐便关门准备离去,身旁忽然传出一个声音,“花公子,这才来没多久呢,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呀。”又是隔壁铺子的老板娘。我微微颔首,没等她继续开口果断转身离开。走过小岔口,看见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前方卖糖葫芦的小哥,我想了想便走去向那小哥买了几根糖葫芦。“吃?”我走到孩子们身边,蹲下身递给他们。孩子们互相看了看,壮着胆子接过我手中的糖葫芦,怯生生的开口:“谢谢大哥哥。”看着他们懵懂的眼神,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微笑,起身往回走去。曾经看着这些普通人的笑容,我也对着湖面笑过,但总觉得我的笑里,似乎比他们少了一些什么。“哗啦——”我走过客栈,被从天而降的一盆水泼了一身,我抬头看去,对方已经关上了窗。来不及思考,我足尖一点便掠进客栈:“小二打水,快!”坐在温热的水中,我的思绪才开始缓缓回笼。可恶,什么人这么缺德,千万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一定让你知道第一杀手那是名不虚传的!我洗了整整一个时辰,水早就冷了。谁知道那盆水在泼出来之前是用来干嘛的。我穿好衣服,看着刚才湿透了的那一身,眼神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