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我很不满。作为两次拯救魔法界的名人、“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哈利·波特拥有圣芒戈院长专门诊治的资格。那头蠢狮子永远不会知道,其实当初无论是我作为实习治疗师跟着皮俄斯老先生的时候,还是转正以后,每次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被他的同事抬进来亦或是出了小意外受了轻伤却被其他人强迫着进入圣芒戈的时候,我因为老师的缘故或多或少可以直接或间接接手他,老师也曾多次询问过我是否愿意跟着一起为救世主治疗,但是每次我都拒绝了。要知道整个圣芒戈每一个小时就有一位男女治疗师以查房的名义路过蠢狮子的病房外——就算他们不是同一个楼层的。因为我不想见到他。因为一见到他就准能在几个小时后看见那个红毛母鼬拖家带口地赶来。“亚西彼斯,”我对墨菲说,“以后如果被送来的是哈利·波特,不要叫我,按照他的伤势情况丢给所属科室的治疗师就行。前任是前任,我是我,我没有必要成为救世主先生的专属治疗师。”在墨菲点头出去前,我想了想,泄气道:“除非他快要死了。”【2017年9月1日】距离上一次写日记居然是十年前的事情?今天我和利亚送十一岁的斯科皮上霍格沃茨,在车站那里我见到了波特和他的妻子与他的三个孩子。这是自从战后审判以后,除了因为他傲罗的工作受伤而不得不进入圣芒戈治疗以外(但是我基本没有见过他几次,因为他早就不由我接手了),第一次见到他。我简单地朝他颔首示意。【2017年9月2日】斯科皮寄信告诉我说他进入了斯莱特林学院。这本就毫无争议。不过,他又写道,波特的二儿子阿不思·波特也进入了斯莱特林学院,并和他成为了同学以及室友。我默默叹了口气,给他回信,让他和那个孩子好好相处。不要像父亲当年一样。【2018年3月12日】我在回到院长办公室的路上听见几个护士在窃窃私语说救世主先生又进医院了。我鬼使神差地拐到了资料室里找出了波特历年来被圣芒戈治疗过的所有记录。真是“战绩累累”。我很惊讶救世主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该说是圣芒戈的治疗师医术好还是该夸他不愧是“大难不死的男孩”?【2018年12月24日】这不是一个和睦的平安夜家宴,结束后几乎可以说是不欢而散。父亲(他跑到了位于餐厅里的画像中)和母亲对于我和利亚给予斯科皮的教育很不满意——关于对麻瓜的态度。利亚也和我一起为麻瓜争辩了几句,但却遭到了父亲的斥责。就连母亲也说对她有点失望。对于老一辈的来自斯莱特林纯血家族的巫师来说,即使是经历了战争,我们也很难改变他们被禁锢了好几个世纪的“纯血至上”的观念。我对斯科皮说,要勇敢地选择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爸爸妈妈永远站在他这一边。还有,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不说,这样没有人会知道。不要等到错失了才追悔莫及。【2019年2月7日】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而又漫长。利亚断断续续地病了好久。她说病是治不好的,让我不要白费力气了。【2019年7月10日】斯科皮问我:“爸爸,您爱妈妈吗?”我毫无犹豫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可是儿子却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可是妈妈有一天心情不好,她告诉斯科皮,爸爸并不爱妈妈,爸爸对妈妈并不是夫妻之间的爱意,而是兄妹之间的情谊。”我揉着他的小脑袋的动作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斯科皮,我真的很抱歉因为爸爸不得不承认对妈妈的确是敬重更多些,但是爸爸和妈妈对小斯科皮都是百分百的爱意。”不过我还是对他保证,未来马尔福家族的墓地里,德拉科·卢修斯·马尔福的另一半,永远都是,并只能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马尔福。【2019年8月5日】利亚去世了,死于她家族隔代的血液遗传病。我救不了她。斯科皮被我抱在怀里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好心疼。【2020年2月28日】这似乎是最糟糕的一年。【2020年12月30日】斯科皮跟我说圣诞节假期最后几天他想去波特家找阿不思玩,我拒绝了他。这是斯科皮第一次和我大吵一架。【2021年4月16日】母亲……从今天起,我只有斯科皮了。【2021年12月23日】那个小兔崽子来信说今年圣诞节假期他准备留在霍格沃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