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震撼。“啪”一声合上册子,韶棠的双颊已红了个透,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跟烫手似的,将那册子丢开,还觉得不够,又胡乱抓了一把绣品料子往那上边一盖,严丝合缝一点都看不到了才作罢。但脸上的热意却丝毫没减褪,偏偏这时,外边还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她懊恼地揉了揉脸,视线往桌上扫过,才慢慢吞吞地去开门。待看清来人后,不知为何,只觉稍褪的热意又涌了上来。“你怎么来了?”骆夜白独自在家的这大半天,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那她被揉得泛红的脸颊,又想起季予然曾说汤泉对女子的肌肤有极好的保养效果,而他在郊外刚好有一处汤泉别庄。“你……”他略过了缘由,直接问:“你想不想去别庄小住几日?”“别庄?”“嗯。”低磁的嗓音融入朦胧夜色,“那里有几方不错的汤泉。”汤泉!!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陡然闯入脑海,韶棠呼吸一窒,“啪”地一声合上房门,怒嗔:“臭流氓!”成亲夜风轻晃着廊灯,投下绰绰光影,将骆夜白笼罩其中。隐在暗影之中的眉眼愈显冷厉,生生将这初夏的夜晚衬出几分深秋的瑟瑟来。骆夜白摸着险些被门砸到的鼻梁,视线转向不远处正在看热闹的骆羽身上,无声询问。但素来有着颇多鬼主意的骆羽,这回竟也是一头雾水,耸了耸肩,又摆了摆手。无声地比划着——我也不知道啊。骆夜白收回目光,正踌躇着是再次敲门询问一声还是悄然离开时,房门忽然自里侧打开了。韶棠的脸色较方才已经缓和了许多,余下的淡淡的红晕在暖黄灯光的映衬下已不甚明显。她的声音带着夜晚独有的柔和,“什么时候去啊?”说变即变的决定倒是骆夜白没想到的,他顿了下,“你若是不想那就不去了。”随之他又解释:“昨日的墨汁用了特殊材料,听说……听说偶尔泡泡汤泉有好处,我也只是问问,去不去都依你,不用勉强。”“不是的。”其实韶棠也是在关了门之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着实过了些,她之前可没少听镇上的小姐妹说起汤泉的好处,而且对于他这种畏寒的身子,去泡上几天总归是没有坏处的。“我也有点想去。”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去?”“你想什么时候去?”韶棠想了想,“明天?”“行。”骆夜白应下来,正要转身时似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微顿,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幽怨,“你刚刚为什么骂我?”韶棠心里一紧,“我骂你什么了?”臭流氓?骆夜白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他已经无端被骂,可不想自己再骂一遍。“总之,你就是骂我了。”“没有。”韶棠坚决不承认,还为此找了一个听起来就很可信的理由,“你一定是听错了。”骆夜白目光幽幽地盯着她,扬言:“我迟早会知道的。”“哦。”韶棠喏喏一声,想着一会儿一定要找个地方将小册子藏好,然而事实却不如她所想,骆羽在看到他家侯爷被赶出房间后,速速在后院的石桌上摆了糕点和果仁,旁边还煮上了一壶花茶。“公子,韶姑娘,来喝茶呀。”韶棠闻着香味儿便过去了,等到再次回房又觉得累的紧,简单选了几件出行的衣物和收拾后,便一股子将桌上未完成的绣品和料子收进了箱子。翌日午饭之后,几人便上了马车,去往郊外的山庄。庄子原是季予然相中买下的,他每到一处新地方,若是住得舒心,便会大手一挥直接购置下来,时间久了,大概连他都不记得自己名下还有多少宅子和山庄。后来骆夜白来过一次,又刚好有购置庄子的打算,便问季予然能不能转给他,季予然除了夕岚巷的宅子,其他地方都不甚在意,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约莫两个时辰,马车逐渐停下。韶棠撩开帷幔探出头,便看到了不远处半笼在缥缈云雾之下的别致山庄,宛若人间仙境。“雪梅山庄?”她瞧着那红木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这是有什么含义么?”当然是没有的。仅是因为季予然第一次来此山庄的时候正值凛冬,院中皑皑白雪同灼灼红梅交相辉映,他诗兴大发,当即便取了这个没有任何深层含义的名字。骆夜白换了个稍稍委婉的说法,“庄子入口便是一小片梅林。”“这样啊。”韶棠羡慕,“那我们严冬的时候可以再过来小住吗?”听到她不自觉说起关于往后的事情,骆夜白微勾了唇,“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