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离埋尸地有点近啊……”刘淙淙是说离得近,可也没说这么近啊,这虽然不能直接走过去,但目力可及,怎么想心里也会别扭吧?王珏没再继续看,而是转身准备下山。修文很快理解的王珏的意图:“你要去看看?”“反正这山洞里里外外有用的东西都被警察搬走了,咱们先去那边瞧瞧热闹。”下山的路王珏走得蹦蹦跳跳,一点没了上山时的疲惫。“可……”修文的阻拦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重新上车拉着王珏一起去参加一对陌生人的婚礼。与荒无人迹的山里比,这里可是热闹得多。绿色的草坪白色的花朵装饰,悠扬的音乐在空旷的地方可以传出去很远。典礼还没开始,宾客们四处走动着,互相认识的人们聚在一起聊天,新郎来来往往跟大家打着招呼,新娘刚从一个临时搭好的房子中走出来,一袭白纱,清纯可人。“看什么呢?相中新娘子了”王珏调侃道。“婚纱挺好看的。”修文蹭了蹭鼻子,低声说道。两人把车停在停车场,离婚礼现场还有点距离,也就只能看到个大概。越接近现场王珏越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这不是一场婚礼,而是随便什么的活动,没那么喜气洋洋。直到他能看清楚新娘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而这份明白带来的是更大的困惑。“新娘子也不错啊,你不感兴趣?”修文仔细观察了半晌,又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是任月柔。”“是啊,”王珏自然也是认识她的,“多么欢乐。”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没人说他们是这周末就举行婚礼啊!昨天晚上闻问还在加班,任月柔还在料理教室上课,哪有一点今天要结婚的迹象?王珏掏出手机立马致电刘淙淙,那边刘淙淙也一脸懵逼。闻问的婚礼请柬他收到了一份,日期明明是下个周末,所以他这周末飞到了西部爬山了,现在回都回不来,信号还贼差,沟通困难。“这一家人……”王珏想吐槽,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汇。任月柔见过修文,此时在婚礼现场再见多少有些难解释,搞不好会破坏之后的计划。王珏就带着他尽量远离新娘,逮住了正在跟一位大哥寒暄的闻问。“你不是说婚礼不能改期吗?”“我哥不是想让我改嘛,我特意问了这个场地的安排,除了我定的那天,只有今天有空,我就改了。”这叫什么话?闻问再傻也不至于听不懂话,何况他根本就不傻。尽管他现在装的一脸单纯,但王珏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看来他是打算这就跟任月柔撕破脸了。“有什么计划?”闻问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从角度看是偷拍的。照片中任月柔正打开一个储物柜,里面有一些东西。他指着照片角落一个蓝色的东西:“这是我父亲失踪时背的包。”严格来说这证明不了什么。闻问觉得那是他父亲的包,但同款包一年出那么多,别人拥有也很可能;退一步讲就算真的就是闻天高当年背的那一个,也可能是被人捡走了,就连是在他死前还是死后捡走的都说明不了。硬要说任月柔当年跟闻天高有接触都有强词夺理的嫌疑,更别说给她安一个杀人的罪名了。可眼下闻问已经铁了心,王珏这个拿钱办事的也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了。既然闻问已经打算直接跟任月柔对峙,修文的身份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了。他跟任月柔接触过,觉得这是个好姑娘,现在一个人坐在角落,显得那么孤寂可怜,就走过去想和她聊聊。“是你啊,”任月柔还记得他,昨天刚见过面,稍微留点心都不会忘,“你认识闻问?”看来刚才没能成功隐藏自己,修文只好实话实说:“不熟。”“那个小个子男人是你的老板吗?”任月柔仰头问他,她今天化了很精致的妆,完全掩盖了她的憔悴与疲惫,与婚纱照上的那个人一样,精致而漂亮。“算是吧。”修文发现任月柔身边没什么人,问她,“你没有亲人朋友吗?”“有啊,可我都告诉他们,婚礼是下个星期呢。”任月柔低下了头,摸着自己婚纱的裙摆,没有继续抱怨闻问改婚期,在这段关系里,她似乎是柔弱的那一方。修文还没想好如何安慰她,就听任月柔又继续说:“你说,是我杀了闻天高吗?”“?”这突然的自暴震得修文哑口无言。他是运气差的那波人里面运气最好的“闻问现在不就是觉得,是我杀了他父亲?”任月柔现在有点咄咄逼人,她找错了质问的对象,但她说的话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