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耀眼夺目的火红色,一路走来,大家都纷纷注意到了这个烈焰般的身影,她的身周仿佛散发着绚烂的光芒,面无表情,眼神冷酷,带着一身女王的冷艳气势,从容走向一个方向。乐声响起,江萝已经走近他们,听到萧语棉对陈牧说道:“陈牧,不要再叫我萧总啦,再叫我就生气了,上次不是让你叫我语棉吗?现在,请我跳支舞怎么样?”说着将手硬是塞到陈牧手中。陈牧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萧语棉的话,就已经注意到了江萝,略感诧异地看着她此刻耀眼的神采。江萝上前使力一把拉过陈牧那只被萧语棉牵住的大手,扬眉冲萧语棉微微一笑道:“萧语棉,好像忘了告诉你,我参加宴会,一般都会带两套晚礼服。还有,陈牧他,今晚只能和我跳。哦,最后一句,你头上好像有坨鸟屎。”萧语棉有些不相信地摸了摸头顶,果真手心摸了一手黄绿色的鸟屎,不禁叫了出来:“啊!”江萝看着萧语棉那慌张的样子,心想:她要是想搞定萧语棉,还不是小菜一碟。“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前世是她不够勇敢,才会让萧语棉有可趁之机。作者有话要说:再一更奉上。先睡觉去了,晚安。明天接着三更。开口告白本来是舒缓的舞曲,江萝和陈牧在场中轻柔舞动。可不知是谁突然放了探戈的舞曲,节奏加快,乐声一改方才的舒缓,变得强烈热情,活泼的旋律中有着明显的顿挫感,场中气氛一下子被渲染得热烈起来。陈牧搂抱着江萝起舞,他们的上半身隔着一定的空间,下半身几乎紧紧贴在一起,两人的重心随着音乐不断转换偏移。旋转、踢腿、定位江萝和陈牧的脸时而朝着相同的方向,时而都对着自己的左侧,两人表情严肃,眼神只有那一霎那间的交会。当乐声抑扬顿挫,充满燃烧的激情时,那快速的旋转让江萝火焰般的裙摆飞扬,场中如同一朵火红色的花朵在不断游走,让人眼花缭乱,引得人们的目光牢牢放在这对璧人身上,尤其是这朵燃烧的火玫瑰。但乐声不是一直都那么热烈奔放,当它呈现一种矛盾的悠扬,就好像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低沉感伤,如同不能开口的爱情。一向显得温润从容的陈牧此时表情倨傲严肃,只有在注视江萝的那一霎那,眼神中好似透露出深情,可是这深情的背后,却如同这乐声一样,矛盾激昂,带着强烈的挣扎。舞蹈传递着感情,人的肢体自有自成一格的语言。江萝能够深深地感觉到,陈牧的内心在挣扎犹豫。他的表情是那样严肃,可是偶尔的凝视却是仿佛透露着不愿诉说的深情。他们对视的时间时那样短暂,如同光芒一闪,就得马上扭身,转开头,或望着同一个方向,或望着不同的方向。他们相互缠绕的肢体,诉说着江萝和陈牧强烈地无法忽视的吸引力,可是又带着一丝惆怅和忧伤。江萝看到陈牧的眼中,深刻的情感,如此浓厚、深沉,眼中光芒忽明忽灭,是挣扎,是犹豫,是一丝绝望的忧伤,无奈的彷徨。他想放弃吗?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江萝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她再不紧紧抓住陈牧,他就要离她而去。江萝抓住陈牧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指甲稍稍陷进肉里,她自己都觉得快把陈牧的手给抓疼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在怕,怕陈牧挣扎的最后是放弃。陈牧却好像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脸上仍旧是那样的严肃,紧紧搂着她,旋转,移动。深情、深情。挣扎、挣扎。犹豫、犹豫。绝望、绝望。忧伤、忧伤。彷徨、彷徨。惆怅、惆怅。江萝感觉她从未如此贴近陈牧的内心,一颗心随着他的舞和他的眼神的牵引,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却莫名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右眼角下的“情海”处鼓动着,右耳一阵阵刺痛,使得她心烦意乱。这舞步,有种清晰的爱的声音,可是这爱,在一寸一寸渐渐碎裂。是悄然无声地破碎,还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江萝抓紧陈牧的手,给他无声的鼓励,眼中释放出柔和坚定的光芒,恬静中带着倔强。陈牧好像感受到了,微微一愣,眼神稍稍有些躲闪,却也透着软化。她的字典中没有“认输”或是“放弃”,不是她有多厉害,也不是在这件事上她有多自信,而是她对陈牧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挖不出,碰不得,必须爱,不得不深爱。一曲舞罢,陈牧和江萝都没有立即放开对方的手,等看到旁边有人走过来,才匆匆放开了紧握的双手。“陈总裁,你和江小姐这一曲探戈真是配合默契,跳得激情四射啊,我们甘拜下风,估计他们都看傻眼了。没想到你跳探戈这么厉害,还有江小姐,你刚才可是像火焰一样耀眼,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之前看你文文静静,还真没看出来。”祝总和他的舞伴一起走过来,笑着赞美道。“哪里,我们只是门外汉,祝总和您的舞伴才是个中翘楚。”陈牧又恢复了那从容悠然的笑容,一派翩翩公子的气度。江萝刚想说话,陈牧就忽然走迈向萧语棉,步伐稍快,将她落在后面。“语棉,刚才没有和你共舞,真是遗憾,今天晚宴估计快要结束了,不知下次能否赏脸和我共舞几曲?”陈牧笑容完美,洁白的牙齿显得很有自信,对着萧语棉预定下次的共舞机会。江萝微微睁大眼睛。“当然,陈牧,我的荣幸。”萧语棉温婉地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语棉。”陈牧执起萧语棉的手,落下轻柔的一吻,放开时依依不舍,好像带着眷恋。江萝听见自己的心,在难过,在嫉妒,在无声哭泣。她真的不明白,陈牧之前明明都对萧语棉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根本不像现在这么主动热情。在回程的车上,江萝和陈牧并排坐着,她刚开口说了一个字:“陈……”就被陈牧无情地打断:“不要说话。”江萝讶然地抬头看着陈牧,他注视着前方,脸上不再是云淡风轻的笑容,而是面无表情。在江萝家门口,车子停下,陈牧还是绅士地下车替她开了车门:“江萝,到了,请下车吧。”这一个“请”字,够锥心的。江萝依言下了车,却一把拉住想要回到车上离开的陈牧的臂膀,有些着急地问:“陈牧,你怎么了?”陈牧回身,脸上带着一抹刺眼的笑容:“江萝,是我该问你,你又怎么了?”“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江萝摇摇头,“不要告诉我是因为萧语棉。”陈牧双手抱臂,语声低沉,缓缓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有意请萧总担任百里风华的总经理,至于薛竟昂,我打算调他来总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你今天惹得萧总不快,那我的计划可能就要搁浅了,你说该怎么办?”江萝一时冲口而出:“为什么一定要是萧语棉?我也可以!”说完又有点后悔,她没有管理一家酒店的经验,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全国连锁。“哦?”陈牧脸上闪过一丝讥讽和怀疑,不过又转为安慰的口气,“江萝,你不用勉强自己,有些事,靠的不是一股冲劲,而是实力。”想起之前陈牧要送花给萧语棉的事,江萝开口问道:“难道你之前的送花,和今天的举动,都只是为了请萧语棉过来百里风华担任总经理吗?”陈牧刚才对萧语棉的那一吻,江萝有点吃醋。她既希望陈牧的回答是肯定,那样就说明他根本对萧语棉没有意思,只是为了事业。但是,她又希望陈牧的回答是否定,因为她不愿意相信陈牧是那种会为了事业牺牲爱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