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愣在当地,他的大方让我心生厌恶。且段逾白两个都要,天下便宜都他一家么?他要钱我就给钱,他要爱我就毫无保留的奉上。
可如今,我厌倦了,一星半点都不想再给。
我不想撕破脸,我孤身一人在王府,若是与他撕破脸,捅出他谋逆造反之事,怕是自己连王府的门都出不去。
江知意的事我更不愿多说,来日方长,终有他黄粱梦醒的时候,到那时,他该如何自处,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对他心口不一。
真是有趣,只是,我没多少时间耗在王府。
“段逾白,我们分开吧,你曾许诺我的未曾做到,我也不愿陪你到老。我们好聚好散,我剩余的嫁妆以及街市的当铺全都归你,我只要一张和离书,哪怕是休书。”
这样才可以撇清王府与白家的关系。
若是他日祸临其身,白家也可自保。
他怒视声音低沉,如同鬼魅,“白舒妤,本王看上的,就是天上之物,我也要的。”
自他那日与我争辩后,我被关在宅院里,哪儿也去不得。我心急如焚,本想计划逃跑,可守卫森严。
被关了三月有余,段逾白夜夜留宿,一语成谶,我与他整日恩怨相对,至死方休。
一日我头晕犯恶心,大夫说我已有两个月身孕,段逾白兴奋的像个孩子,我却如遭雷劈。
“你何时起兵造反?”
段逾白惊愕,转眼笑得意味不明,“快了。”
“兵败当如何?”
他答得从容不迫,镇定异常,“不会。”
相对无言,段逾白押上他的前途未来以及白家周家性命,赌一座冷冰冰的王位。
我试探性的问道,“那江知意呢?”
“事成,她做贵妃,你为皇后。”
段逾白答得斩钉截铁,他断然还不知江知意与太子有染,更是他身边的奸细,如此自负,又怎堪王位之重。
我冷笑道,“你整日宿在我这,江知意不会伤心难过么?你与她可是青梅竹马,你这般冷落她,可真是伤了她的心。”
“够了!”段逾白拂袖而去。
走了就好,恶心人谁不会?
腹中胎儿尚且还小,得想办法弄到一碗落胎药,我走错了路,不好生下孩子,叫他跟着错。
我抚摸平坦的腹部,还未显怀,想到这是我与他的孩子,心中说是不想要那是假的,我倾尽全力爱了三年的男人,一个我以往梦寐以求都想要的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如我料想的一般,第二日就有一碗汤药摆放在桌上,说是安胎药。只是这丫鬟畏畏缩缩的眼神出卖了她,放药的手轻微的颤了颤。
我冷笑着,整个王府只有我和江知意两个妻妾,除了江知意又有谁处心积虑要我死。
我淡淡笑着,“你是新来的吧?你帮我尝下这药苦不苦?”有没有毒?我不知江知意是要我落胎,还是真的想要我死,
我拿不准,只好让这丫头替我尝尝。
那丫头有些迟疑,慢腾腾的端起乌黑的汤药,浅尝了一口,半刻钟后,无事。
我安下心来,凝视药性冲天的汤药,苦涩的气味越发浓烈,刺激鼻息。我准备端起汤药,不料段逾白疾风一般冲进来,当即踹翻八仙桌,乌黑的汤药被打翻在地。
望着段逾白癫狂愤怒的眼神,我内心平静的如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