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努力变动着方向想把周围的人都接到背上来,他远远地看到阿爹已经把阿姆抓住了,稍微放心了些,可柏呢?川没有看到小鸟的身影。
“啾——!呜——!”
此时的柏也变成了兽型,他努力地扑扇着翅膀,可根本抵御不住地下的吸力,周围的小兽人们也同样,大家都变成了鸟儿,却止不住下坠。
族人之前就是分散着在活动,现在这种情形下,雄性兽人们没办法把所有人都接住,加上还有一半的兽人去了角族和马族,此时变成鸟儿的雄性兽人们根本来不及飞过去把还在狂坠的人抓住。
所有人都很着急,但束手无策,大鸟们下意识地扇动着翅膀,逐渐与下坠的族人距离越来越远。
……
正在下坠的族人已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突然,他们感到自己被一片柔软托起,耳边的风突然变缓了,族人们恍惚地睁开眼,发现深渊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鸟儿。
他的翅膀有力地扇动着,所有的羽族人都渐渐落在了宽大的鸟背上,下落的势头止住了,天空离他们越来越近,巨大的鸟儿像一只方舟载着大家慢慢驶出了深渊。
他们终于飞到了空中,此时大地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它像是被怪力斩断,这深不见底的裂缝就像是它狰狞的伤疤,让人看了只感到恐惧。
正在疯狂往回赶的鹏与其他兽人的翅膀已经扇到发热发痛,恨不得瞬间就回到矮山曾在的地方,可还是有一段距离。
当他们看到突然闯入视野的巨鸟,瞳孔震动,随即带着悲痛地大喊了一声:“族巫——!”
鸟背上,有的族人沉默着,有的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溪哽咽地哭喊着:“族巫,族巫……”
雄性兽人们本来被巨鸟托着,此时从缝隙里出来,都又张开翅膀从鸟背离开,飞在了巨鸟的身边。
“啾——!”风背着云飞在巨鸟脑袋边,对着鸟儿啼叫到,是在说“族巫,把他们放下,变回来吧。”
巨鸟撇了他一眼,仍继续飞着。
遥不明状况,这突然出现的巨鸟是族巫?大家被族巫救出来怎么一个个哭成这样,所有人都获救了这不是好事吗?
而且,族巫的身型怎么如此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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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出深渊后,巨鸟也低下头,俯视着这满目疮痍的大地。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兽潮只朝着一个方向迅速地移动,这么多野兽,除了奔跑却没有其他的攻击性——因为,这根本不是兽潮,只是这些直觉敏锐的野兽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出现天空异象,往常天空中的云都是成片出现,或厚或薄,今天却仿佛被人用手拧成了一股一股;为什么岳带着族人去帮忙,他会感到心慌、眼皮直跳——一切都预示着危险正在靠近。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祭祖时明明得到预兆,羽族会得到保佑,但他却会有危险——因为只有他能拯救所有羽族人。
曜,也就是族巫,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变为兽型飞起来过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怀念腾空后劲风掠过身体的感觉的。
他也曾是自由自在的鸟儿,只是因为身体的衰老不得不留在地上,没想到还能再次回到天空的怀抱。不过让人可惜的是,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