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真要吃三百六十五天鸡蛋火腿肠青菜面吗。庭树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碗,默默在心底哀嚎。
随□□树点点头,心虚地坐下,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开口说:“就,每天能换点菜嘛?比如改天做个番茄鸡蛋面,虾肉青菜面,单纯换个菜就行。”
空气安静几秒。
庭树试探地问:“不会不行吧?”
景逐年接话:“行。”
庭树接着把剩下几口面吃完,景逐年站在一旁等,他站起身将碗放到厨房问:“你不去学校吗?”
以往这个点,景逐年早就出门了,庭树不解地望向他。
“不是说一起出门么?”
话末夹杂情绪,清冷的声音像是冬日山间的被霜雪覆盖的叶子,因晨光出现,而叶尖滴沥雪水至扎根在泥土上的小草上,湛清,悦耳。
靠,景逐年为什么用这种自己随时要鸽他,而弥漫淡淡不开心的语气说话。
耳后根突然泛起麻麻酥酥,庭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耳朵,景逐年什么时候变渣男音了。
“一起回家也包含早上吗?”酥感彻底消失时,庭树才收回手,想起昨天的话。
“嗯。”
深秋早晨弥漫薄薄的朝阳,五彩的霞光晕染大地。有些刺骨的冷风窜入街道,迎面撞上正在上学路上的学生们。
两人中间相隔三四步距离,但始终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庭树手中拿着书,心中有点小别扭地用余光瞥向景逐年。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去学校。
临近上课点,校门口一堆踩着点来的,挨个排队扫脸进入。庭树站在景逐年后面,微抬起头看见景逐年的后脑勺。
后颈处也有一颗黑色小痣。
百年老校大部分都是缝缝补补的,旧掺杂着新。门口的人脸识别就是最近五年才安装的,可抵不过来来往往的众多学生,时常会出现识别不出,或者识别错误。
庭树一向是带刷校卡进门的。
天气越冷,景逐年身上的冷白皮就越愈显,从他身后看去,望见如薄纸般的校卡被骨节分明,青筋突显的大手拿着,好似是被璞玉精心雕琢过的观赏品。
“滴”的一声,扫描成功。
激回庭树的思绪,拿出自己的卡刷。
几栋教学楼各自分布着一些专业,因此庭树和景逐年几乎没有教学楼的交集,更碰不到面。
临近分开点,庭树开口说:“走了,下午见。”
“好。”景逐年望着他往b栋教学楼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