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仁没想到张秉文会提这茬,吓得满头都是汗:“这、这下官确实有让盼春酒楼招待县令大人的想法,这不是…那个盼春酒楼没有厨子会做大人喜欢吃的鸡蛋,所以我才让小女准备的。”
张秉文才不信他这套说辞。
这边气氛诡异至极,那一边,崔女使气冲冲地来到后厨,给正在收拾东西的秦阿语一巴掌。
秦阿语呆了一下,立刻扬起手打了回去。
张二牛与掌柜见状,赶紧走过去。
“你个贱妇!居然还敢还手?!”崔女使瞪大了眼睛,一脸凶相。
她带来的家仆很快就把后厨围住了,“不知道哪来的乡野妇人,居然敢给我们小姐备那么烫的汤水,害我们小姐烫伤了手!”
“来啊,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关进柴房里狠狠地打!”
张二牛挡在秦阿语身前,怒道:“那些菜明明是你们从我们这抢走了,被烫伤了手居然还怪我们,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道理?哼,在老娘这,老娘就是道理!”崔女使面容狰狞,指着秦阿语她们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们抓起来!”
秦阿语眼眸一压,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方才这崔女使说她家姑娘的手烫伤了,说明她应该是碰了装蛋花汤的碗。
可在这古代,上菜不是下人干的活吗?
一个小姐怎么会碰这种东西?
除非……
秦阿语眉眼一抬,看向崔女使,眼眸里露出几分了然。
敢情是小姐勾引大人物没得手反而伤了自己,不能朝大人物撒气,所以才来寻她出气。
秦阿语冷笑一声,她推开张二牛,道:“好啊,我跟你走。”
张二牛:“秦夫人……”
秦阿语回头看他,嘴巴一张一合,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张二牛微怔。
秦阿语看向崔女使,继续道:“汤是我煮的,菜也是我做的,要抓便抓我一人。我才到盼春酒楼不到一天,此事与他们无关,放他们走。”
“想必你们也不想事情闹大,镇上那么多人都知道盼春酒楼要接待新县令,若是他们不能回去,会引起怎么样的后果,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崔女使没想到秦阿语居然有几分头脑,冷哼一声,说:“把她给我带走!”
“娘亲!”见秦阿语被带走,李识月急了,想跟上去,被张二牛一把抓住。
张二牛道:“别怕,我有办法救你母亲。”
前边,薛侃对伍仁准备的菜肴赞不绝口,吃完饭正要去看云和镇近几年的征收赋税等事宜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鸣冤鼓。
伍仁等人脸色一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个时候怎么有人敲鼓鸣冤?不是吩咐了人今日不接待百姓吗?”
伍仁面色更惨,咬牙切齿:“这群酒囊饭袋!”
薛侃眉头一紧,肃声道:“有人敲鼓鸣冤,快请进来!”
张秉文负手在后,啧啧道:“刚上任第一天,就来事儿了。”
薛侃一手揪住张秉文的衣服,道:“你可别跑,得在这陪着我。”
张秉文嫌弃看他:“你薛大公子还让人陪?”
薛侃不放手:“你说呢,第一次做县令,还是被赶上来的,我能不紧张吗?”
一行人来到大堂正厅,敲鸣冤鼓的人被带上来。
张秉文见到来人,神色一变:“张二牛?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