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语在厨房里忙活,张秉文也没闲着,他给王富贵家中所有人都把了脉。
几个孩子没精神没力气是因为饥饿的缘故,大人尚且能强撑着,小孩饿得都昏倒了。
张秉文觉得奇怪。
云和镇这一带民风淳朴,一个村子里住有五十几口人到上百口人不等,大家都是邻里,寻常有什么事都会相互帮助。
像王富贵他们家这样的情况,就算四邻不来帮忙,村里的里正也该知晓,过来帮衬一二。
怎么在清水村,村民竟这么冷漠吗?
这个疑惑在王富贵那里得到了回答。
王富贵告诉张秉文,村民们不是冷漠,而是不敢帮。
徐家派人来说了,谁帮了他们,那就要加收田税。
这年头,虽不是荒年,但从年初便不停有灾害。
先是今年三月飘雪,影响了一些蔬菜的种植。
再是干旱,整个夏季不曾下过几次雨,有不少河都干涸了。
不仅影响村民用水,也影响了一些作物的生长。
再是鸡瘟,病死了不少鸡。
下水村没受影响,但清水村却被鸡瘟影响到,很多长得好好的鸡因为生病,都死了。
所以今年收成颇为困难,要是这田税一上去,像他们这样面朝黄土劳作的农民便没法过年了。
王富贵道:“他们也是害怕徐家的势力,不敢得罪。
我们家已经这样了,不能连累其他人跟我们一样。”
张秉文蹙眉:“这徐家到底有多少田产,他们向你们征收的田税似乎不合规定。”
王富贵:“我也不知晓徐家有多少田产,但听人说最多的,有上千亩。”
张秉文的眉头皱得更深:“上千亩?那更不能收这么多田税了。”
“此事你们没有向官衙反映吗?”
王富贵叹气:“有何用?官商勾结,官衙都是那徐老爷的人,我们小老百姓遇到这种事,只能自认倒霉。”
在以前,云和镇官商勾结,他是知道的。
如今云和镇的县令早就换成了薛侃,为的就是整顿这股风气。
薛侃上任有了不少时日,按理说王富贵还在徐家饭馆做事时,薛侃就已经在任了。
王富贵为何不去寻求官衙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