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于澜心口一疼,将她拥入怀中。
他不在意过往行人用打量的眼光看他们。
他只知道秦阿语现在需要自己。
明日就是赛马会了,秦阿语知道自己必须打起精神来。
所以第二日她醒来很早,难得地梳妆打扮起来,因为不施粉黛的话,她的脸色看上去很憔悴,就像是生病的人。
涂抹了些胭脂后,她的脸上才有了气色。
只有贺于澜知道她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
半夜的时候还能听见她啜泣的声音。
今日秦阿语身穿一身黑色轻骑装。
这是一套新衣服,前两日刚到,原是打算带识月出去郊外玩的时候穿的。
可她除了这件,没有其他黑衣服了。
黑色绸缎的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衣服很合身,是交领的款式,穿起来很像江湖侠客。
今天秦阿语绑了个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干净且利落。
只不过她脸色清冷,平常那双盛满微光的眸子变得古井无波,看上去肃穆不少。
贺于澜站在她身边,默不作声地看她。
等她梳妆打扮好,要下楼时,他伸手拉住她。
秦阿语回头看他。
贺于澜把一枚玉佩佩戴在她腰间,还给了她一把匕首,让她带在身上。
“今日要去马场,徐家请了很多人,鱼龙混杂的,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带着这些吧,关键时候能保护你,我也能安心些。”
秦阿语点头,问:“你不跟我去吗?”
“去,只不过我得一直在后面忙活,毕竟在徐家眼里,你才是老板,是要去前头露面的。”
徐家的管家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钟。
秦阿语跟他打过两次照面,叫他钟管事。
钟管事一早就来到了,见秦阿语下楼,赶忙凑上去。
“秦姑娘,我家少爷派我来接姑娘过去,不知赛马会的请帖姑娘拿了吗?”
秦阿语声音清冷:“弄丢了。”
钟管事似早就料到了,说:“没关系,我带姑娘进去。”
秦阿语道:“我店里的师傅还没到。”
钟管事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家少爷都安排妥当了,会有人来接他们过去的。”
秦阿语转身看向贺于澜,他怀里抱着还没睡醒的识月。
“我先过去了,一会你跟王师傅他们过去。”
贺于澜颔首,他现在要把识月送到医馆,让张秉文照看一天。
上马车之前,秦阿语盯着这匹黑色骏马,回想起昨日贺于澜带她骑马到县衙的场景。
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她没再想,提着衣服上了马车。
徐家家大业大,家中府邸都是五进五出的规格。
秦阿语本以为钟管事是要带自己去马场那边准备着,没想到他直接带自己来了徐家。
“钟管事,这是什么意思?”秦阿语蹙眉道。
钟管事道:“我家少爷想姑娘这么早过来,定是没用早饭,便让我来接姑娘过来用饭,随后再一起去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