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落了地,秦阿语在他怀里嚎啕大哭:“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我好害怕!”
“对不起娘子。”秦阿语哭得贺于澜的心都碎了,他恨不得代替她承受一切痛苦。
“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很多苦。”
谢妙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秦阿语尚在病中,身子还有些热,她在贺于澜怀里哭了会便觉得累了。
贺于澜扶她躺下来休息。
“别怕,睡吧,我在这陪着你,我不走。”
贺于澜拉了拉被子,温柔地扶着她的脸道。
“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秦阿语握住他的手,眼底还有泪光,贺于澜温柔地抚去她的眼泪。
“是杜兰儿掳走了我,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确定,带我走的是一个运送货物的商队,我还记得那些人叫他滕管事。”
她把自己遇到木头的事情跟他说了,当然没有谈及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听她说完,贺于澜眸色渐深,若不是在秦阿语面前克制着怒气,他早就去把人找到,一刀杀了。
贺于澜揉揉她的额发:“放心,不怕,一切交给我。”
秦阿语点点头,脸往他手心蹭了蹭。
有他在,她就安心多了。
困意上来,秦阿语缓缓闭上眼睛,但是仍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贺于澜陪了她一会,确定她睡着后,才悄声离开房间。
谢妙生坐在外面处理公务。
他一身绸缎蓝衣,板着一张脸,瘦削的指节握着笔,正认真地写着什么。
年过四十的驿长脸上赔着笑,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
谢妙生是当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新任状元郎的身份不低,谢妙生本身家世显赫,与圣上有一起长大的情谊,极受圣上宠爱,是当今圣前的红人。
别看他明面上是这小地方任县令,实际是接了替君巡抚天下的圣旨。
所以他出行极其低调,只用了县令的标准,带寥寥几人。
向来也不会住驿站。
这一次他突然出现,驿长一阵惶恐,许是有许多不周到之处,惹怒了他,在一旁白着脸,不敢说话。
谢妙生的书童谷雨一拐一瘸地走出来。
他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被一根棍子固定住,绳子一端绑在脖子上。
脚也崴伤了,他满脸怒意地瞪了驿长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到谢妙生后面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