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酌本就担心少年不开心,那眼睑微红的委屈感更惹他误会,立刻道歉:“今天我态度有问题,你别往心里去。”
“是我太鲁莽了。”云礼小声,“我就是觉得好玩,忘了安全第一。”
刚离开温水的少年短发潮湿,晶莹的水滴顺着修美的脖颈缓缓滑落,濡湿了浴袍衣领,清香诱人。
程酌看过几秒,缓缓微笑:“别闷在这里,去和大家玩吧。”
云礼摇头:“我已经困啦。”
“那早些休息。”
程酌这般说完便要离开,云礼忙拦住他:“你去哪睡呀?不是没别的房间了吗?没、没关系的,就留在这里好了。”
……毫无自保意识的小狐狸,程酌表情有些无奈。
云礼眨眼,讲话一如既往地大胆:“没关系,亲都亲过,还能怎么样?”
这种天真的话程酌没法回答。
思绪不定之际,云礼已经轻轻关上了房门。
爱与被爱,这两个高难的命题,完全占据了云礼的心神。
他从未想过会有像程酌那样的人在意自己,更何况还是不求回报地作出牺牲。
深夜,云礼辗转难眠,心像被浸泡在温泉里,变得飘忽忽、软绵绵,颇有些无处安放。
而程酌已经在沙发睡下了。房间安静至极。
云礼忽然赤脚跳到地板上,如猫咪般轻轻地走到沙发边蹲下,盯着黑暗中熟悉的轮廓走神。
落地灯忽被点亮。
程酌深邃的眸子比平日多出几分睡意,显得特别温柔。
云礼心直口快,扶住沙发边追问:“你是为了让我奶奶放心,所以才做那些事的吗?”
闻言程酌似乎瞬间醒了,半晌后微微蹙眉:“秦世真是废话多。”
“不是他啦,是我自己问的,原来你是做游戏的呀,可惜我不懂。”云礼非常认真,“但我不想你因为我,用自己不喜欢的方式生活。”
沉默许久,程酌才云淡风轻地回答:“不至于,人生的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活法。”
云礼眨眼:“那现在是什么阶段?”
求偶期。
程酌脑袋里飘过这个不靠谱的词汇,莫名淡笑。
云礼又不放心:“我、我是不是打扰你画画了,艺术家都是不操心柴米油盐的!我不该让你做饭、不该让你洗衣服……”
“都是小事。”程酌安抚,“没有体会拿什么创作?”
一本正经的理由把云礼也逗笑了。
程酌拍拍他的头:“去睡觉吧。”
云礼拒绝:“我不。”
程酌有点没办法地靠在沙发边:“凌晨一点了,还想做什么?”
稍有犹豫,云礼还是小心地扶住他的手腕,慢慢地卷起了睡袍袖子。
过度柔软光滑的指尖,带来极酥痒的可爱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