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头,“面?面能当饭吃吗?大哥哥就会假正经。”
调侃的话还没说完,一团雪恰恰好落在她的绣花鞋上,惊起了她的玩意。
那是她为数不多可以回忆起的快乐时光,每当她觉得熬不下去时,便会拿出来反复咀嚼,好似只要她这般执着地念着,之后发生的一切便不复存在一样。
次日一大早,还没等她睡醒,便外面的吵闹声。
石榴支起窗户探了个头尖,把头缩回来时,耳根被冻得赤红。
她往炉子里又加了两块炭火,搓着耳朵道:“姨娘,外面打起来了。”
洛雁惊奇,“谁和谁?”
石榴露出白齿,“好像是夫人身边的素莺姑娘,还有余小姐带回来的听荷姑娘。”
“她俩为何打架?”
洛雁准许石榴去趴墙根,没一会儿,石榴就回来了,声情并茂地描绘着屋里的景象。
原是素莺瞧不惯听荷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因她故意选在洛屿泽必经的小道上跳舞,便同院里的婆子碎了句嘴,“一舞姬,就算卖艺不卖身,还能干净到哪里去?只怕是连砍柴的樵夫都瞧不上!”
没想到那婆子竟是个满嘴漏风的,把这话学给西院的婆子听。
西院的婆子得了听荷的好处,便将这话讲了。
结果听荷一听,急火攻心起来,二话不说便跑到东院找沈思琼讨说法了,毕竟素莺是她的丫鬟。
“洛夫人,听荷如今已是良家子,是有正经衙门户籍的。素莺姑娘一口一个贱婢,当真是不把听荷当良民看待!”
“王妃那日还同听荷提起夫人贤良,没想到夫人手下的人,却这般刁蛮无理!”
沈思琼被嚷嚷得头大,只能让素喜去泡一壶养神茶。
听荷虽然是外人,但她也不能一味地偏袒自己人,传出去,岂不说她这个主母是非不分?
更何况,这听荷伶牙俐齿的,要是传出些难听话,再想挽回名声就难了。
于是,沈思琼难得罚素莺,不仅让她劈三日柴火,还要抄十遍经书。
相比之下,听荷只需抄三遍。
素莺从小跟沈思琼一起同吃同住,连重活都没干过,比寻常人家的独女还要过的舒坦,得知自己要被罚去劈柴时,素莺两眼一抹黑,直接抱着沈思琼的大腿哭了起来,“小姐,您就算不心疼我,也不能纵容外人啊!”
王府三公子,并非省油灯
“蠢货!”
沈思琼无奈地扶额,命人把素莺强行拖了出去。
也怪她,太过纵着素莺,差点忘了这里不是沈府。
素莺被关在柴房劈柴,沈思琼身边也不能没一个伺候的人,只得把素喜调回来贴身伺候。
素喜小心翼翼地奉茶,半句话也不敢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