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的事她鲜少从洛屿泽嘴里听得,更不会主动提起。
想必这本账目正是他们想找到却难找到的东西。
毕竟谁会想到,胡县令竟然把这玩意儿藏在最不得宠的女儿院中,用花草作掩?
想必他们要偷,也是从梅氏那里下手。
洛雁很快滤清了思路,突然觉得这浑水不得不蹚。
说不定她能利用这本账目同洛屿泽做个交换?也算各取所需。
洛雁将手搭在胡夫人冰凉的手背上,压低声音道:“夫人,奴婢这里确实有一法子可以帮你和芊小姐保全性命。”
“快说。”
洛雁神态自若道:“您必须同胡县令和离,越快越好,且和离书上必须注明,芊小姐从此以后与胡家再无瓜葛,还必须请来胡家的家族长老作证,必须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
这样她才算是彻底与胡家脱离关系,就算真到了事情败露那一日,官府来拿人,胡夫人也能凭此和离书带着芊姐儿全身而退。
再说和离,总比被休要好,最起码名声这块是能保全。
胡夫人又犯难起来,“无缘无故,我如何提和离?”
“这就需要夫人的娘家出手了。”
胡夫人恍然顿悟,虽说胡家的九族诛不到她赵家头上,但要传出去,震怒圣颜,连带着她爹也是要坐冷板凳的。
他爹好不容易才熬到如今这位置,要是临到头背上骂名,岂不要被气死?
“我等会就给父亲和哥哥写一封家书送去,让他们赶紧过来替我撑腰。”
“等等。”
洛雁娓娓道来,“夫人无缘无故地同父兄提及和离一事,难道不会让他们生疑吗?此事不宜闹大,不妨我们好好计划一下,换种方式请您的父兄过来,或许效果会更好。”
“都听你的。”
两人既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洛雁也不忌讳能不能看账目的事了。
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账目上记载最近一日的送货时间就在五日后,看来时间要抓紧了。
洛雁取走账本,思忖着该如何把账本交到洛屿泽手中,毕竟她现在住在胡府不能随意外出,洛屿泽身为外男也不能随意进出,要是让胡夫人现在把她送回去,她又怕过两日的提和离的时候,胡夫人担不住事。
石榴同她一样不能随意外出,托给别人她又不放心。
一时半会儿,竟没好办法了。
就在这时,有人进屋来传,“夫人,洛夫人携着家眷来看您了。”
洛雁眼前一亮,巧了,帮手来了!
素喜姑娘,我该怎么左右逢源?
沈思琼一行人原本只是路过胡府,偏青儿那贱婢多嘴,非要提起洛雁的名字,勾得爷对她产生念想,竟说要停车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