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东西,这是和动物拍照,他只是做个化妆师,我要是和哪个小嫩模你是不是还想试试人肉包子啊?”“嗯,那就不了,不大好吃。可以试试进口咸猪手。”方二爷大手一挥,也不问苏晓吃什么,走得潇潇洒洒。苏晓从方二爷的衣柜里翻出件衬衫当睡衣,去洗手间路过二楼的朝阳窗户,看见潇潇洒洒的方二爷都没走出弄堂口,还回头望了二楼一眼。苏晓推开窗子,探头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不酸死你,耍嘴的小黄毛你也能醋两天。”苏晓见方二爷毛头小子似得倒走着回应自己,记起通讯录里的一个分组,顿时心虚起来:“唉,要不……都讲好拉黑吧。”苏子心生愧疚,结果发现方二爷也不是什么好鸟。苏晓本想把写真给二爷放书房,但是一想二爷对这本写真的印象和阅后评价都不太和平,避免引火烧身苏晓决定换一个地方。书房隔壁的小房间看起来像个杂物间,杂物间阴暗潮湿,方二爷闲来无事估计也不会来着搓火,就这里了。一开门苏晓就被烧了个外焦里嫩——阴暗潮湿的杂物间私藏危险品这个设定老套又狗血,并不是小说爱这样杜撰,而是他合理又常见。方二爷的二楼应该是从来没人上来过,所以他没想着上一把锁。苏晓推开门,门口就是一台老式唱片机,大约只有博物馆才找得到的款式,针搭在唱片上,吱吱呀呀的居然还能唱出声来,但是毕竟是老东西,太老了,苏晓除了觉得闹耳朵,一个曲调都分辨不出。墙边靠着一个樟木衣柜,不用打开就能感受到它的老旧。苏晓想:这里面肯定有很老的东西吧。想象中腐朽的味道并不存在,反而还有丝丝的樟木清香,一排反差过于明显的少女衣裙工工整整的挂在里面,堪堪与苏晓对视。最里面写字桌的抽屉里有几沓样稿,不是方二爷画的,落款的字迹像是个少女,看起来并不好看。苏晓想,是个长得不错的乡下丫头吧。画稿里抖落的几张旧相片证实了苏晓的猜测。十八九岁的少女,穿着素净的旗袍,眼睛里看得见的羞涩与慌张,显得小家子气却也怪可爱的。苏晓也没再看别的东西,匆匆离开了,把那本写真拿回去随手丢在了卧室。方二爷早餐买得非常像个讲究人——豆奶、炸糕、面包、果汁、鸡蛋、糖饼……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二爷买不到。“你员工早上也在店里吃?”“不在,给他们放假了。”方二爷在外面被风吹起的几根呆毛跟着他给苏晓递牛奶的动作晃悠了几下,顽强的屹立。“咱是两个人,不是两车人。”苏晓接过牛奶觉得这老东西被醋意酸坏了脑袋。“我看了眼你的闹钟,不是要早跑吗,多吃点。”“……”这爷看来真是位爷,但是怎么保持的身材呢?真是上天不公。被埋怨的老天证明了,埋怨没用,我还能更不公。比如方二爷这老东西虽然自己一衣柜同款,但是拍出来的照片审美还说得过去。苏晓说还说得过去,是因为不愿意承认这老东西做事这么轻松。因为组图一发,她虽然没露脸,就有人认出来了。这模特的风格好像苏晓啊!正面图全糊脸,剩下全是背影怎么认出来的?第一眼就能抓住苏晓特点拍出来的人太少了。苏晓心说:方仲逸这个老东西真毒。“网友认出你了,我得给你多少钱啊?”“不多,给我换个手机号和手机就行。”方二爷一脸茫然,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你要是不想让我经济人把我再逮去非洲一次,就抓紧吧。”“……”方二爷把自己手机递过去:“那你用我的吧。”“那你呢?”“我跟着你。”苏晓觉得现在的方二爷比那一屋子危险品还吓人。六.二楼卧室有个小小的阳台,原本只有一个茶座,是二爷平时在这喝茶用的,苏晓说也学方老板体会一下小资的情调,于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二爷身边。苏晓盯着晾在外面的衣服呆坐着数水滴,因为是二爷拧的,半天也不滴一滴水,苏晓觉得实在无聊,就凑过去看二爷的画稿。正好他游移不定,在涂涂改改。“完成多少了?”苏晓其实看得出大体成型,再上色也就能动手做了。“差不多了。”二爷没抬头,把刚才的又擦了,迟疑了一会儿,抬头打量了苏晓一会儿,问她:“你,喜欢开到这儿,还是这儿?”二爷的食指在苏晓大腿和小腿上各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