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与他同路,自行下马车便是,真当我的马车是你炫耀的工具不成?”
秋无际说得毫不留情,但他如今的地位就连江献照样冷嘲热讽,自然没有必要去顾及一个白允的感受。
此前白跑一趟本就心烦,洗心宗的事,他根本就不想管。
可当时在魔宫中,他为了和江献较量,还是顺便将人带了出来。
人人皆说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可是在无双殿,师尊那么多弟子,永远只是冷眼看他们明争暗斗,若无点心机手段,他根本坐不稳少主之位直至继任殿主。
再加上被那人屡次戏弄欺骗,他还不至于连白允那点心思都看不出来。
洗心宗广为流传的竹马情谊,也不过如此。
“秋殿主,我并非此意……”白允咬住下唇,面色霎时苍白,指尖因为难堪,攥紧了车帘边沿。
“孟拂。”秋无际闭眼,曲起指节敲了敲扶手。
一直充当马夫沉默旁观的无双殿长老站起身,看向白允,面无表情道:“白公子,请下马车。”
谢盈站在马车旁,将白允的脸色尽收眼底,上前道:“白公子,宗主已命我备好马车,虽然比不得秋殿主的飞马一日千里,也能在明日赶回洗心宗。”
白允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甘地下了马车。
飞马拖拽着那顶奢华无比的马车,转眼间消失在天际。
“洛长宁!你别以为这样,秋殿主就会被你挑拨。”白允依依不舍收回模样,转头看向谢盈时,又带上了以往的鄙夷。
谢盈挑眉:“我不懂白公子的意思。”
“你故意用自如哥哥的名义来此拦路,不就是想提醒秋殿主我与自如哥哥的竹马情谊吗?”白允越说,越觉得委屈和气愤,“若不是你,秋殿主也不会让我下来!”
“嗯,你说的有理。”谢盈轻笑,上前一步,低头俯视他的眼睛,“所以……如果你想同时吊着两个或者更多的男人,就应该学会,如何不让他们发觉彼此的存在,而不是得意忘形,提前炫耀自己的战果。”
“你……”白允被他的眼睛看得愣住,总觉得哪里熟悉,待回过神,谢盈已经笑着退开,他愈发气得说不出话。
洛长宁,也敢嘲笑他?
“我是真心在劝你。”谢盈笑吟吟道,“若有虚言,全族死于暴乱。”
白允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忍不住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全族?你的全族,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死光了,若不是当初你躲在暗道里侥幸逃过一劫——”
白允意识到自己失言,蓦地住了嘴。
“你为何会知晓,我当初是躲在暗道里逃走的?”谢盈脸上笑意仍在,只是眼神瞬息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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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允眸光微闪,又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洗心宗最无人在意的长老如此逼问,蓦地冷哼一声,“这还用想么?若不是有地道,你如何能逃出洛家,又如何能在路上遇到自如哥哥被他所救?”
谢盈笑了,“白公子说的是。”
他上前掀开车帘,转头看向白允,微笑道:“白公子快些上来吧,宗主还在等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