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玉意识并非是他自己。“哎还有糕点,我最喜欢甜的了。”桌上只有季匪兴冲冲全心投入到吃饭中,他起身将莲花酥分到每个人的碗里,剩下的理所应当全成了他的。燕琨玉也喜甜,看着季匪狼吞虎咽,竟然也对莲花酥有了几分兴趣。听着陈逵说金陵的故事,燕琨玉并没什么兴趣,捏起那块莲花酥咬下去。外面粉色酥皮香得直掉渣,里面金黄色的夹心流淌出来,香到了舌根。虽是辟谷了,燕琨玉还是安静地把自己的那份莲花酥吃完了。再看盘子,已经一个不剩了,对面的季匪吃得瘫在椅子上,没心没肺的模样。九方渡见状,连忙将自己面前还一动未动的莲花酥默默推到燕琨玉面前,敲了下盘子边。面前突然被推来一个盘子,燕琨玉看到上面放着的是一个别人还未动过的莲花酥。他连那个盘子都没看一眼,而是专注听着陈逵说今日的计划。九方渡和燕琨玉中间隔着一个酸与,他还以为燕琨玉没看到,又将盘子推得更近些了,燕琨玉却像全然感知不到一般。“金陵内不知情况如何,不如今夜便住在这里,了解些情况再做定夺。”燕琨玉道。“燕道友,我也正有此意,这镇上白日分明一个妖魔也没有,却不见人影,还要在调查清楚才能继续往前走。”一众人统一了想法,便各自找人两人一间,夜里也有个照应。“你中毒刚解,夜里不安全,我睡你隔壁听到声音,能第一时间护你周全。”起身,九方渡紧跟上去。“酸与,准备一下,将客栈周围清空,我要布结界。”燕琨玉面无表情走在前面,上了楼塔,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九方渡。“那你将这个玄冥镜拿着,有它护你我也放心。”九方渡热脸跟在燕琨玉身后。酸与见状,直接拦在两人之间,燕琨玉回头:“劳九道友费心,我不需要。”说着,燕琨玉跟酸与进了一间房,九方渡被关在门外,脸上讨好的神色凝固住。他讪讪搓了搓指尖,眼中期待一点点暗下去。另外一间卧房中,燕琨玉放下手中长剑,酸与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怀疑、他与此次妖魔、有关系。”燕琨玉侧目看向酸与,严肃道:“为何这么说。”“那日在秘境,燕睡着后、他抓住你手腕、经脉放了东西。”酸与有些笨拙地描述。闻言,燕琨玉一惊,他抬手再看自己的手腕,哪里还找得到踪迹。等不得思考,忽地外面轰隆一声,还以为是妖魔来了,凑到窗口一看,大雨倾盆,前一秒还是晴空,此刻忽地雷雨交加。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看来今夜注定不太平。夜刚深了,燕琨玉才站在客栈外为整个小镇布下结界,画影剑闪过明兰色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金陵。不等镇上的人怀疑,燕琨玉就已经收起画影剑,骤风席卷而过,吹起燕琨玉额角的发,衣袂翻飞,他站在画影剑上,俯瞰整个金陵,并未见到一点异常。只觉得冷风瑟瑟,细雨打在身上像是要透进骨子里一般冷。燕琨玉回到了客栈内,酸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见他进来还是关切地凑上去。“有、异常?”闻言,燕琨玉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已经设下结界,若是夜里有妖兽入侵,画影剑会有所感应,累了一天,你也睡。”燕琨玉说完,自己先躺在了床榻上。只是衣衫未解,连长靴都没脱,手中画影剑就放在床边,完全是随时应对妖兽的状态。
客栈的烛火熄灭,酸与也睡在短榻上,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客栈里只能听到窗外风声。二更已过,燕琨玉躺在床榻上毫无睡意,窗外呼啸的风声,合着狂作的雨,让人不安。想起酸与所说,若是九方渡此行目的并非是为了追回他,而是与妖魔一路,那长留山和隐月宗都不安全。思绪翻飞,已经是三更。窗外雨声小了,一直没有什么声响,燕琨玉见状紧绷了一整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想要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到天亮出发。结果刚闭上眼睛不过片刻,窗外忽地传来声响。“深更半夜,小心火烛!咚!生更半夜……”是夜里打更人的声音。白日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怎么夜里竟然还有打更的人。燕琨玉还没来得及思考,窗外那打更人的声音竟变得凄厉起来,像是鬼魅般,让人头皮发麻。燕琨玉和酸与两人猛地从床上坐起,相互一视,燕琨玉拿着长剑正欲冲出窗外。“砰!”窗上忽地有东西扑上来,下一瞬木质的窗竟然被粉碎,燕琨玉猝不及防,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朝他而来!“燕!小心!”酸与高喊一声,想要挡在燕琨玉身前。那画影剑先酸与一步,破风出鞘,早就有了剑灵认了主。燕琨玉持剑,眸色坚毅,再无以前那股软弱,剑影而过,面前妖魔一分为二,血溅在他的脸上,他眼中并无半点动摇的意思。酸与松了一口气。“你快去告诉隐月宗的陈逵道友妖魔出现了,记得护好镇魔玉鼎,我追上去看看!”刚才还没追进来,窗外的妖魔似乎被燕琨玉的气势震慑到,见死了同伴连忙撤退。燕琨玉提剑而追,酸与不放心,那里有空管别人,连忙跟上道:“我与你、一起、去!”“九方渡还在客栈,你观察他的动向,若有异动,随时传信给我,天亮前我会回来。”燕琨玉说完,踏入风雨之中,白色背影隐没夜色里,逐渐远去,消失不见。伤他,找死雨虽然不大,但是掩藏了气息和脚步声,燕琨玉稍有差池就容易跟丢。他心中绷紧一条弦,穿梭在巷子中。夜黑得瘆人,没有一盏人家开着灯,整个金陵镇像是一座死城。跟着的妖魔变成了人身,最终站在巷子深处的一家院落面前,推开了门。燕琨玉躲在墙角后,看着那人的背影,竟然有几分眼熟。还不等看清,对方就已经拽着自己的帽兜低头进了那院落。他走进雨中,不用刻意放轻脚步也听不到声音,走到门前,刚将门推开一条缝,身后忽地有股压迫感直逼他而来。余光中剑影闪过,雨珠砸落瞬间,燕琨玉立马做出了反应。燕琨玉手持画影剑破鞘而出,身体后仰,画影剑挡住了那朝他咽喉刺来的长剑。雨越下越大,天地一色朦胧不分。对方的剑式与他旗鼓相当,甚至更快些,燕琨玉视线被阻隔,有些落了下风。“你若真有本事,便摘了面具与我打。”燕琨玉长剑挑开对方的帽兜,却意外发现对面的男人还戴着一副面具。虽然看不到脸,可燕琨玉仍是有种见过的直觉。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