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源说完转身回了房间,不一会他拿着车钥匙走了出来。“我先走了。”“小源!”韩玲紧张的去拉夏源,被夏源轻易地挣脱了。夏志成此时才回过神来,大怒道:“夏源。”夏源顿了顿,头也不回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志成,怎么办?小源不要我了?”韩玲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扑到了夏志成的身上。夏志成沉着脸看着紧闭的门,根本没心情安慰韩玲。夏源的反应太过怪异,他还得和母亲说一声。他拉开韩玲,吩咐道:“我先走了,你收拾收拾等我的消息。”夏志成说走就走干脆无比。韩玲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神逐渐疯狂。老a的助手一直盯着发生的一切,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半晌回不了神,直到老a开门走了进来。“怎么样?是不是能收工了?”老a刚拍到了夏源和夏志成前后脚离开,只以为这边没事了,很快找了过来。助手神情诡异的摇摇头,示意老a自己看。老a浏览了一圈助手拍下的照片,心中暗叫了一声倒霉。照片里夏志成是和韩玲在一起,可两人完全不像情人更像是仇人。哪怕里面意外的多了一个夏源,可要是让他昧着良心说这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照片,他还真是做不出来。“老大?”助手眼巴巴的看着他。老a给了他一巴掌,“行了,今天就这样吧。这几天用心盯着,我就不信拍不到什么有用的照片。”老a心里头庆幸他刚刚没有一时嘴快向夏泽报喜,上次夏源心理档案的事就是他嘴快,结果忘记了夏泽马上要高考。虽然事后夏泽什么也没说,可老k那个混蛋没少拿这件事挤兑他,让他心里对夏泽颇为过意不去。老a收了相机,拿着望远镜胡乱的摆弄着,突然嘿了一声,看着楼下怪笑了起来。“老大?”助手被他吓了一跳。老a啧啧道:“看来咱们夏市长得罪的人不少,盯着他的人可不是就我们一家。我看看,加上我们得有三拨。”“三拨?”老a兴奋起来,胡乱的挥挥手,吩咐道:“你给老k打给电话说一声,我倒是要看看除了我们还有谁一直盯着夏市长。”离开的夏志成并不知道他的身后藏着这么多眼睛,被司机接上车后,夏志成疲倦的摆摆手,“去医院。”远在夏家的周含清很快知道了夏志成的行踪,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眼神冷厉起来。闹事夏志成到医院时,夏奶奶正要准备休息。他的突然到来吓了夏奶奶一跳。“出了什么事了?”夏志成满是倦意的坐在了夏奶奶的对面,简单的把夏泽今天去老宅清点字画的事提了一遍。夏奶奶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把那些字画都给夏泽了?”夏志成闭上眼嗯了一声,他本来是想暂时瞒着夏奶奶的,可今天记者都去了老宅,再想要瞒住夏奶奶就不容易了。与其等夏奶奶从报纸上看到,不如他提前先和夏奶奶打声招呼,让夏奶奶也有个心理准备。夏奶奶一辈子都把书房那些字画视作是自家的东西,即使夏爷爷的遗嘱在那里,也从未想过真给夏泽,而是打算徐徐图之,把那些字画留给她的三子二女。如今听了夏志成的话,虽然知道夏家一直占着那些东西不占理,可还是心中不舒服。夏奶奶板着脸不说话,夏志成头疼的开口道:“就当是求个父亲在下面心安。”夏志成不提夏爷爷还好,一提夏爷爷夏奶奶立刻炸了起来。“求个心安?老头子轻轻松松一了百了的走了,丢下我们母子他想过我们的心安没?你妹妹昨天话里话外的说起来是我逼死了老头子,你说她有没有良心?你说你父亲有没有良心?他死了,烂摊子丢给了我们,还要给他求个心安?”“母亲!”夏志成拔高声音打断了夏奶奶的话。夏爷爷的死是夏奶奶心中的一根刺,同样也是夏志成心中的一根刺。当年池欣云出事后,夏爷爷一日日的消瘦都被夏志成看在眼里,可无论他如何对夏爷爷认错,夏爷爷都不肯原谅他。夏思慧说夏爷爷是被夏奶奶逼死的,其实又何尝不是被他逼死的。夏志成这些年一直在逃避,不愿意回忆夏爷爷,比起池欣云的那双眼睛,夏爷爷最后骨瘦如柴的样子才真正是他心中不安的源头。夏志成烦躁的站起了身,“我先回去了。”他说走就走,夏奶奶一句话被他堵在了嗓子里,望着他的背影,气的捂着胸口,一晚上没睡着。第二日,夏家侵吞夏泽财产的新闻继小一个月前又一次成为了报纸的头条。不同的是,上次的新闻只有沈嘉石一个人在说,无论是夏家还是夏泽都没有出来表态,而这一次,双方当事人虽然还是什么都没说,却是近乎默认了这件事。夏志成事先想过要摁下这则报道,最起码他希望几家影响力较大的的报纸能撤下这条新闻。可他连夜打了几个电话,却发现对方无一不是搪塞推脱,话里话外不愿意放弃这则报道。夏志成心中不满,只是他毕竟是分管经济的,海城分管宣传文化这方面的副市长是马文中。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这些报纸铁了心要上这条新闻,夏志成也没有办法阻止。顶着政府大楼工作人员异样的视线,夏志成一早来到了办公室。蒋涛比他早一步在里面等他,见到夏志成首先苦笑起来。“情况不妙啊。”随着王修武的调令正式下来,同一天陈辉被抓,夏志成和孙德元之争表面上已然进入了尾声。虽然上面关于谁来接替王修武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可大部分人都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夏志成顶上去了。蒋涛暗暗对自己的投资眼光满意不已,就等着夏志成上去了,他也能跟着更进一步。可夏志成才志得意满了不到两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蒋涛怀疑夏志成和池家发生了什么龃龉,没有池家在背后的支持,夏泽这件事不可能一夜间闹这么大。按说夏泽可是夏志成亲儿子,可双反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因为财产闹事,而更像是要彻底撕破脸你死我活的节奏。“出什么事了?”夏志成问道。昨晚他和蒋涛已经就这则新闻沟通过了。这件事可能会造成的影响及他们的应对,两人也都商量过并且达成了统一。夏志成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蒋涛说出情况不妙四个字。蒋涛看出夏志成精神不好,言简意赅道:“最坏的情形,王市长早晨找我了,让我转告你希望能低调的解决了这件事,影响实在不好。”夏志成眉头紧皱,他当然希望能尽快低调的解决了这件事,可池家……蒋涛劝了一句,“夏家和池家相交多年,要是有什么误会志成你先退一步,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夏志成没有说话,蒋涛不知道内情,现在不是他不想退,而是无路可退。蒋涛还想再劝,夏志成摆摆手,“我知道了,让我想一想。”蒋涛心中疑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的退了出去。整整一天的时间,夏志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周围那种若有似无的异样视线,虽然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这则新闻,但隐在暗处的意味深长的眼神,着实让他有些难堪。就在夏志成想着该如何解决掉这件事之际,韩玲又闹出事了。昨天晚上夏志成离开后,韩玲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了一夜。老a半夜起来上厕所,随意的朝着韩玲的房间看了一眼,被一袭黑裙仿佛木雕一样端坐在沙发上的韩玲吓了一跳,当时就把瞌睡都吓没了。他盯着韩玲几天了,深觉韩玲是真的有点不正常,思及韩玲昨晚受的刺激,老a再不敢睡了,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韩玲,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一夜过去,老a困得要死还得强撑着精神,韩玲看起来却是完全没有受昨晚枯坐一夜的影响,行为如常的洗漱吃饭。老a无语半晌,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他太过敏感了。把继续盯着韩玲的任务交给助手,老a小眯了一会,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查到昨晚盯梢夏志成的另外两拨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