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很拿得出手的夸赞,脑中仿佛被热气填满,郁慈挂着泪迷迷糊糊想。
他再也不要沈清越补课了。
光滑的被单微凉,在接触到皮肤那一刹时,郁慈下意识轻颤了下,眼尾糜红。
“水杯在床头,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少年埋在被单下一动不动,沈清越弯下唇,检查过额头伤口后,顺从去了隔壁侧卧。
床头一盏小小的琉璃灯发着昏暗的光芒,沈清越担心少年半夜会起来,专门挑了一盏带流苏的。
发旋动了动,郁慈从被子里撑起头,摸着微凉的玉镯小声呼唤:
“贺月寻,贺月寻,你在吗?”
从房门被关上那刻起,他就感受到玉镯触感一点点变得微凉。
男人没有出事,郁慈高悬的心落地。
月色从窗台倾泻而入,在室面铺满一地清辉。房间内依旧一片寂静。
贺月寻在,却不愿出来。
郁慈抿唇想,他应该是生气了。
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独处的机会,他必须问清楚一些事。
“贺月寻,你生气了吗?你能感应到你的骨灰在哪儿吗?你先告诉我,我再给你道歉好不好?”
少年仰着脸,下巴细细,小声地哀求。
“你为什么要在乎我生不生气?”
清冽的嗓音在耳边落下,郁慈眼睫惊颤一下,随即立马反应过来握住那只冷白冰冷的手。
“你都和沈清越在一起了,还管我这个死去的前夫做什么?”
明明贺月寻知道,他不该这样,少年已经够累了,不该吓到他。
可他控制不住,妒火无时无刻不在焚烧着他全身。在浴室外听着少年破碎动听的呜咽时,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忍住杀人的冲动。
贺月寻自负矜傲,生前就已经计划好死后的一切。无论是他变成生魂,还是少年被其他人觊觎,都早有预料。
他以为能一步步按着计划走下去,却唯独低估了自己的嫉妒。
语气里带着一股从没有在男人身上出现过的刻薄阴暗。
郁慈一怔,随即牵着男人的掌去蹭自己的脸,这是男人生前最常做的事,嘴里磕磕绊绊解释道:
“没有、没有在一起,只是……”
可一想到前不久还软着身体陷在沈清越怀里,连那种事情都做过了……郁慈咬紧唇瓣想。
好像的确不太清白……
怎么办?郁慈慌得鼻尖冒出细汗,一着急突然冒出一句:“只是互相帮助……”
一道不轻不重的笑声,带着不明意味:“互相帮助?那这么说来,我和阿慈间也可以这样帮忙吗?”
但是、但是鬼也可以……郁慈想不太明白,只能小心翼翼、试探性问:“那你会告诉我的骨灰在哪里吗?”
他实在害怕会被有心之人先一步找到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