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这”的表情:“朱倩茹。”“她漂亮吗?”“还行,挺漂亮的。”陈韵吉利落地回答完,“行了,两个问题结束了。”他妈的,诈骗啊?张弛差点掀桌子骂娘。他提供了那么多重要信息,就换来这个?“行吧行吧,那允许你再问一个。”陈韵吉看张弛急了,赶紧提出补救措施。“那我得好好想想……”张弛摸着下巴,故弄玄虚。程北茉盯着那张绚丽浓烈的晚霞照片,出了神。忽然,张弛望向她:“小茉莉,你对狗,到底是什么感觉?”程北茉抵着下巴,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她想起裴颂演讲时,她仰望着台上他,跟其他人一起心潮澎湃。她想起他给她处理伤口时,她的心跳也曾短暂地失了序。还有在公交车上他的呼吸,让她莫名其妙地心烦意乱。……这些都是危险的信号。陈韵吉和朱倩茹已经时不时在开她和裴颂的玩笑,张弛也暗搓搓地撮合过好多次了。她不想让这个玩笑蔓延,她不想做◎心跳直接没了。◎裴颂和程北茉都没有再动筷子,倒是剩下那两个人,吃得满嘴流油,张弛这个没眼色的,到最后又加了二十串烤肉二十串腰子。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程北茉去前台,才发现他们那桌已经结过账了。“付过钱了?谁付的?”程北茉诧异。前台小哥冲她身后指了一下:“那个帅哥。”程北茉回头,发现张弛和陈韵吉还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而裴颂,正朝她这边走过来。她说:“说好我请客的。”“从外面回来时,顺便付了。”“谁知道张弛这么能吃,看得我都替他不好意思。”裴颂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下次你再请呗。”程北茉咬着嘴唇,没有说“好”。她拿着账单,想了一会,说:“还是我付吧。如果你坚持要付张弛的那部分,就aa吧。你付四分之一,就当是张弛的独一份,我付剩下的,也算是我请客了。”裴颂察觉到了她的疏离。
白晃晃的灯光直直打在她脸上,那双眼睛清澈而倔强。在一片吹牛、拼酒、划拳声中,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僵持着。生生划出一片清净的区域,别人过来要绕着走。前台小哥已经收过钱了,津津有味地盯着他们俩。喝醉了酒抢着买单的中年男人天天都有,这样的小清新剧情可遇不可求。程北茉拿出手机:“我现金不够,给你转账吧。”几秒后,裴颂的手机震了一声。他目光暗沉,无动于衷。正好这时张弛背着包过来:“好撑,谢谢你啊小茉莉!”裴颂蹙眉:“嘴擦擦吧你!”四个少年的身影从临江路的巷子里走出来,走得不那么规矩,自由散漫,嬉笑怒骂,在浓烈夜色下,青春气息盎然。张弛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说是女士优先,让程北茉和陈韵吉先上。临江路离齿轮厂家属院很远,二十公里的路程,打车回去至少要五六十,遇上堵车,还会再贵点儿。而公交车就不一样了,学生卡三折优惠,六毛钱就能到家。陈韵吉有些拿不准地看了一眼程北茉。程北茉很坦然地说:“我们坐公交就好。”裴颂看天色晚了,便说:“我送你们。”程北茉赶紧拒绝:“不用,我们坐108路,直接就到家门口了。”僵持不下,最后决定,裴颂和张弛陪她们俩走到公交站,看着她们上车再离开。等车的时候,张弛和陈韵吉叽叽喳喳,裴颂和程北茉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公交车来了,这一站临近站,车上空位还有不少。陈韵吉先上去,裴颂跟程北茉说:“到家发个消息。”还没等程北茉回答,陈韵吉已经在后排占了个靠窗的座位,打开窗户做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公交车颤颤巍巍地走了,张弛拧着眉说:“她俩坐公交车,不知道多久才能到,打车多快啊。”裴颂冷冷看他一眼:“你是猪脑吧?”有时候张弛真的挺单纯的。他的单纯是金钱和幸福的家庭堆起来的,当然不会思考关于钱的问题。毕竟这家伙随便一条内裤,就已经比这顿饭贵了。张弛还兴奋起来了:“你是狗,我是猪,这组合无敌了,其他人就是猪狗不如!”裴颂:“……”单纯也挺好的,单纯没有烦恼。张弛迫不及待地提起另一件事:“狗,刚才是戴思叫你出去的吗?”看他憋的那样子,估计早就想问了。裴颂松散地走着,就是不说,急死他。张弛只当他默认了,接着下一个问题:“戴思有什么事找你?”还能有什么事。道歉,流泪,在抽泣中表白。但他没吭声。张弛急得抓耳挠腮,看裴颂什么都不肯透露,他突然停下,指着裴颂喊:“我靠,你他妈不会跟戴思在一起了吧!!”张弛觉得,裴颂这人喜欢另辟蹊径,他能做出从一中转学到八中这种惊世骇俗的大事,没准也会脑子一瘫,跟戴思在一起。裴颂扶额,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兄弟。戴思父母的话已经说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