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明明比我?更清楚这些,为什么?仍然放任呢?”卫芳衡说,“他假借你的威名,窃取你的利益,你难道不生气吗?”
曲砚浓不知怎么?的笑了起来。
“你真的好讨厌戚长?羽啊。”她说,翻身坐在栏杆上,远眺云海翻涌,“我?也没?有?放任吧?我?不是罚了他吗?”
卫芳衡看起来更不高兴了,“那不能算是罚,你只是让他去弥补他造成的损失。”
曲砚浓说:“我?让他补上所有?镇石,他所需要花费的钱财,将远远超过他从?镇冥关里捞到的,辛辛苦苦给我?打了数十年?工,最后?还要倒贴钱。”
“他的时间和精力根本不值钱,为你做事是他的荣幸!有?的是人愿意给你打白工,你出?去问问,如果把沧海阁阁主?的位置公开拍卖,有?多少?人争着倒贴钱上位?”卫芳衡越说越生气,“他干得不好,有?的是人愿意干!”
曲砚浓沉默了。
她不作声地回过头,默默地看着卫芳衡。
“干嘛?”卫芳衡警惕地看她。
“你们仙修真是太狠毒了。”曲砚浓侧目,用眼神默默指控,“我?们魔修可说不出?这种话。”
卫芳衡被这人给气得。
“谁是魔修啊?你现在难道就?不是我?们仙修吗?”她说着说着,忽而收声,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曲砚浓,“你们魔修?”
曲砚浓以前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从?卫芳衡认识她起,她就?一直是高高在上、飘然出?尘的化神仙君,有?时也会让人恍惚,想不出?她做魔修时会是什么?样?的。
这还是卫芳衡第一次听到曲砚浓自称说:我?们魔修。
“你是不是——”卫芳衡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的道心劫是不是有?点好转了?”
曲砚浓坐在玉石栏杆上,细微的流风将她鬓边的发丝吹动,发梢拂过卫芳衡的眉梢,很轻软,又有?点飞扬跋扈的张狂。
她唇边一点微妙狡黠的弧度,“我?是不是好转了?你可以猜。”
有?那么?一瞬间,卫芳衡觉得身侧的人有?点陌生,好像不是相伴上百年?的那个总是意兴阑珊又有?点恶趣味的化神仙君,而是一个张扬曼丽、神魄似火的少?年?魔女。
光是站在她的身侧,就?好似能感受到她神魄中的光焰,灼烫耀眼得叫人心惊。
“你当初还在魔门?的时候,一定有?很多人爱慕你、憧憬你吧?”卫芳衡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