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讲:“我们今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次抓捕上,所以他要离开肯定会挑现在脱身。”
“可别墅里面没有人了,他能躲到哪里去?”梁远道很确定,急中生智:“我现在去审问那个代替Ice的人。”
“他都愿意为Ice被捕,短时间内一定不会松口。”
等到他愿意和盘托出,Ice恐怕早就逃出生天了。
孟行之将视线放远,雨幕厚重,山中夜色浓,一黑一白的颜色交融在一起,快要将周边的人与景都吞噬。
他眸中倏然闪过尖锐的光,一双绿眸在夜色里亮的惊人。
“梁sir。”他沉声,语气里带有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有人在跟我们玩灯下黑。”
梁远道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沉着脸道:“你先上车。”
一辆警车突然跟失控似的撞向人群,油门踩到了底离的近的警察被接连撞倒,一只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朝着人群迅速的开了数发盲枪,随后迅速关车窗驾车逃离。
梁远道指挥开枪,“抓捕逃犯!”
但车速太快,子弹伤不到要害,那辆被劫走的警车很快和他们拉开距离。
孟行之反应极快的拉开最近的车门进到驾驶座,“上车。”
梁远道上车下令,“一队人将嫌疑人押回去,另一队跟我走!”
孟行之驾车追上去,梁远道反应过来开车的是他,皱眉道:“就不该让你卷进来。”
孟行之摘了口罩丢到后座,把额前湿透的发撩到脑后,视野不再受阻,“少说废话。”
孟行之一路紧追下山,但劫车的嫌疑人是不要命的开法,虽是深夜街道上偶尔还是有行人,对方根本不减速差点撞伤行人,孟行之却不得不顾及。
一来一回,原本在山里追上的距离在市区里被拉开,而梁远道更不敢随意开枪,怕引起周围居民恐慌。
十分钟后,岔路口就在前方,他们跟丢了。
孟行之却毫不犹豫的将方向盘打向左方,梁远道急声:“你怎么确定他一定往左边去了?”
湄公河在雨夜里逐渐露出轮廓,梁远道降下车窗,“这边是河他总不能跳——”
警车被丢弃在河畔,与此同时一辆快艇早已停靠在岸边,此刻已经发动正在提速。
“叼!”梁远道暗骂,“居然在这里走水路!”
孟行之却没有把车追向岸边,“车里有没有狙?”
“有,你又想做什么?我们现在该开去岸边……”
“你让后面的人去岸边堵。”孟行之踩了刹车熄火,“你拿上狙跟我上楼。”
梁远道带上狙击枪跟着孟行之一路爬梯,等进到里面才骤然发现:“这不是你开的那家酒吧吗?”
孟行之早就吩咐今晚不营业,酒吧空无一人,他带着梁远道直接上顶楼,视野瞬间开阔,将湄公河面景象一览无余。
他云淡风轻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开酒吧。”
梁远道惊叹,“你来清莱府的第一天就想到了这一天?”
选址布局,把自己当做诱饵亲身下场,又在一切看似顺利的抓捕时第一个敏锐的察觉到异样,沉着冷静的推理分析,找出用警察身份潜藏在他们中间的嫌犯,又在现在明明出于弱势,却能带着梁远道一点点找回局面。
梁远道迅速把狙击枪架好,打开倍镜向湄公河面瞄准,“孟行之,你他妈这辈子就该是天生干刑警的!”
“当什么孟家话事人,真他妈窝囊你了!”
孟行之单手解开了两手的衬衫扣,挽高湿透的袖口,将腕上的黑绳取下来束了狼尾和额前发。
他讲:“他船上一定有人接应,暴露了位置我们俩都会有危险,一枪必须打中。”
在雨夜里射击本就比白天困难,但Ice快艇上的灯在此刻却成了最好的瞄准示意点。
梁远道扣动扳机,子弹射出后却离他预想的偏离,只擦破了Ice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