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嘉月也只好遗憾地摸了摸手中的暖玉,等着下次再找机会给谢轻舟。
不过她既然不能去赴约,自然得让人知道,免得白白在外等着。
还没等姜嘉月想出该怎么让人知晓自己今日去不了,杏枝便又接着说道:“说来也是巧,昨夜大师送来信没过多久,东边那边的谢郎君便犯了旧疾,如今正闭门将养着。”
姜嘉月闻言,神色惊慌又带着愧疚。
她不知道是不是昨日自己让谢轻舟受了寒,才导致他旧疾复发的。
姜嘉月紧紧抿着红唇,厉声吩咐杏枝道:“你带着我的口令,领着厨房的管事去见一见谢郎君身边的仆从,便说五娘子说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这样既可以让他知道自己今日不会去了,也能让府中的下人知道这是主人家的贵客,方才不敢做出阳奉阴违之事。
杏枝闻言惊呼了声,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三夫人可是说了,要让小娘子少接触东边的两人,但触及到姜嘉月锋利的目光,杏枝怯懦地道:“可是夫人……”
还没等杏枝说完,姜嘉月便出声打断了她:“我不过是尽一尽主人家的待客之道,便是说到娘亲那去,我又有何错?”
杏枝闻言,半晌一言不发,最终还是听了姜嘉月的吩咐,将话带到了东边的碧霄阁。
杏枝做事倒是不拖泥带水,姜嘉月一行人还未出发,杏枝便已经做好一切走到姜嘉月身边,静静站着。
正在给姜嘉月系着披风的宋婉宁抬眸看了眼杏枝,但最终还是收回目光,专心给姜嘉月系着衣带。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玉华寺山下,爬着高高的台阶一步一步走上玉华寺。
要说这慧广大师,与他们姜家倒是有着不可言状的关系。
这慧广大师便是姜家那抛弃一家妻儿老小,剃了头去做和尚的老太爷姜名常。
只是平日里因着老夫人不喜的原因,他们倒是甚少到玉华寺来,慧广大师也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叫他们上过山。
对此,姜嘉月倒是无甚感觉,但是姜怀之却自他知道这个消息时,身上便一直冒着冷汗。
昨夜他被人从睡梦中唤醒,告知这一消息时,他便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翻来覆去一直无法入睡,至今身上都还是一身冷汗。
姜怀之心神不安地爬着一层层台阶,只觉得自己每多爬一层,额间的冷汗便多一滴。
宋婉宁自是看出了姜怀之的异常,悄悄伸出手握住了姜怀之袖中的手。
姜怀之转头看着身边的宋婉宁,苦笑了声,苦中作乐地想着,慧广大师只是叫了他们一家人上山来,而没有直接告诉整个姜家,或许事情还没有坏到他想象的地步。
就算是慧广大师发现了他,想要除掉他,他见过了宋婉宁,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两人身后,姜嘉月只是随意地扫了两人几眼,便又低垂着头自顾自地爬着台阶,仿佛完全没有看出两人的不对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