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有两样东西可号令千军,一样是龙纹玉令,一样是虎纹玉令。
龙纹玉令掌握在天子手中,虎纹玉令归当朝武将第一所有。
据姜嘉月所知,龙纹玉令在永宁帝杀了哀帝之后,就一直在永宁帝的手中。
而虎纹玉令一直在裴家的手中,但自从裴家最后一个人死后,虎纹玉令便彻底不知所踪了。
但现在,谢轻舟却告诉她,她手里拿着的才是龙纹玉令,那永宁帝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像是看出了姜嘉月心中的疑惑,谢轻舟半垂下眸,掩去眼中的暗色,轻声道:“永宁帝手中那块是裴家的虎纹玉令,而裴家或许也是因为这块玉令才全族无一存活的。”
谁又能想到,为大雍征战沙场的裴家,竟然全族因一块玉令而死,无一幸存。
听言,姜嘉月顿时觉得手中的玉令烫手了起来,像丢烫手山芋一样又丢给了谢轻舟。
然后又左右瞧了瞧,见房中除了她和谢轻舟便再无旁人,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看向谢轻舟气道:“还不快收好这东西,要是让旁人看见了,你还要不要你的脑袋了。”
谢轻舟看着永宁帝求之不得,却被小姑娘嫌弃的玉令,眼中失笑,又把玉令重新放到了姜嘉月的手中,握紧了她的手,目光温柔地道:“我想把它给你,也是把我自己的命交到你的手中,从今往后,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拿着它,用我的命去换你的命。”
“就……就这样给我了?”姜嘉月红着脸,磕磕巴巴地道。
谢轻舟轻轻点了点头,笑着看着她,柔声道:“不给你,还能给谁?”
“那……那我就收下了。”
说完,姜嘉月的脑中就如同浆糊一样,不知道谢轻舟和她说了什么,然后又一路迷迷糊糊地回了岸芷汀兰。
杏枝看着自家小娘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一直呆愣坐着的样子,小心戳了戳她,小声道:“小娘子,你怎么了?”
被杏枝这一戳,慢慢清醒过来的姜嘉月,猛的将右手背过身去,挥手道:“没事没事,杏枝你先出去吧,我再练会字。”
杏枝闻言,打量了姜嘉月几眼,见她除了有些呆呆的外,也没有其他异常之处,这才退了出去。
等杏枝走后,姜嘉月将手中的玉令放到桌上,撑着脸,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这块玉令,双颊通红,双眸剪水。
半晌,姜嘉月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将那块玉令藏到了自己的小木箱中,重新回到桌前练着字。
只是她不时走神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沉下心练着字。
写着写着,姜嘉月才突然想起,谢轻舟和她说了自己的秘密,她却忘了告诉谢轻舟自己那日在玉华寺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