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哥哥还是别的男生,都必须界限分明。
直到一个月前,她主动将他按进书房里。
距离才无限缩短,甚至负数。
给酥酥
两人要来拜访,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打电话或者差人说一声,而是寄来拜帖。
这是谢老爷子的规矩,对谁都如此。
听说是因为奶奶。
旧社会大户人家的小姐,最重礼仪廉耻,打仗后封建废除才开始上学,和爷爷互寄了三年书信后总算谈上恋爱,没过几年就结婚,生下谢家大伯。
奶奶不喜欢玩手机,就爱读信。
于是同一个屋檐下,爷爷每周也会抽出时间,写一封长长的信。
有时候写爱,有时候写生活,有时候写所见所闻。
零零碎碎的。
直至如今,宋酥酥每次来小竹楼里玩,还常常瞧见谢爷爷端坐在院落中央,握着那支奶奶赠的毛笔在写信。
写的信,送到坟前烧了去。
不过这回两人过来,谢老爷子没在写信。
小石桌上摆着那封拜帖,旁边有盘棋,架子上烧着茶。
不等他们出声问候,谢老爷子静静地看过来,苍老嗓音质地如浑玉:“谁写的拜帖?”
宋酥酥乖顺地举手:“我写的。”
以前都跟在陈温瑶屁股后头来看爷爷,拜帖压根不需她经手。
这回特地亲手准备,连纸张都特地挑选过,闻起来应当有一股淡淡的梨花香。
她听说奶奶喜欢梨花。
“字好。”
谢爷爷略点了下头,说话语气跟着平缓下来两分,“愿不愿意给爷爷抄份婚书?你俩结婚,要让奶奶也看看。”
“好。”
有人搬来小桌,立在桃花树下放好。
鲜艳的红纸平铺开,谢卿淮走过去,顺手研墨,笑道:“本就不爱跟我说话,有你在,爷爷怕是连瞧也瞧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