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麻鞭伤看来极其严重,但已经过谨慎高明的处理,渐见结疤,并无生脓之虞。且那白玉堂脉象平稳,内息虽未全复亦应无碍。
卢夫人看过后站起身来,微笑道:“素闻开封府内公孙先生妙手回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咱家五弟劳先生照顾了。”
公孙策连忙拱手回礼:“夫人过奖。学生只是尽力而为。”
“若不是公孙先生适时将毒导散,五弟这左腿是废定了。且这伤口用药得当,愈合迅速,相信半月之内便可痊愈。”
“可惜学生能力不足,白义士背上恐要留下疤痕。”
“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谁身上没七条刀疤子啊?”瞄了瞄白玉堂身上大片的鞭痕,卢夫人嘴带调笑,“便是可惜了咱家老五这身细皮嫩肉了。”
她这句调侃之言,床上躺趴之人居然未曾反驳,登是让众人愣了。
白玉堂平素最恨被说如女人,每次闻得轻则大发雷霆,重则拔剑相向,纵是亲兄弟亦不给半分情面。今朝居然完全不作反应,眼神缥缈不定,似乎是根本未曾听入耳朵。
徐庆不禁脱口惊道:“老五该不是被打坏脑子了吧?”
众人回头瞪了他一眼,心中却皆是这般想法。
公孙策连忙解释:“众位无须担心。白义士伤在筋骨皮肉,头部未曾受创。”
“谁知道啊?”徐庆大嘴巴又嚷嚷上了,“大哥你瞧,咱们到了这么久老五居然都未曾说过半个字,若比平时他还不吵着找那猫儿决斗啊?我看他八成,不九成九是伤了脑袋瓜子!”
蒋平听他越掰越脱节,禁不住道:“胡说,我看这恐怕是心病。”
“心病?”徐庆抓抓脑勺,猛地一拍大腿,“对了!!肯定是哪里又蹦出个护太子啊保皇后的烈女子。老五每次为情神伤不都这副德性吗?!”
他是越说说来劲,竟还凑到床边语重心长地劝慰白玉堂:“我说老五啊,你可千万要想开了,俗话不是常说,天涯何处无……无……无那个什幺草啊?……”
一直事不关己般漠视的眸子终于稍有了活动,白玉堂用明显写着“白痴啊你”的眼神瞥了徐庆一眼,便把头转了入内。
“诶诶诶!!大哥你瞧老五这是什幺态度啊?!”
卢方见二人就要闹起来,连忙拉了徐庆,好言劝了:“三弟,五弟重伤在身,莫要跟他闹了。咱们还是尽快安排五弟回岛疗伤吧!”
“哦。”
徐庆性子虽火,但还懂分先次,应了话后便与二鼠去准备离城驹马。
卢方见三人去了,方才压了声音问那公孙策:“公孙先生,五弟到底发生何事?这伤从何而来?”
“此事说来话长。”
公孙策看了一眼自那日起便再无说话的白玉堂。
却又禁不住想起自那日起便再见不着人的展昭。
被弃之人神伤颓废,弃人之人亦未见好过啊……
卢夫人见状,知此处说话多有不便,便与那当家的使了眼色。卢方会意,请了公孙策出外说话。
二人一走,卢夫人便是一爆栗敲在白玉堂脑勺上。